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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可以磨平一切,淡忘一切,除了仇恨。
仇恨如酒,越是久遠,越是濃烈。
弗雷憎恨著多蒙,一直一直,恨了整整十一年。
至於起因是什麼,弗雷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他只知道自己死了一次,在無數垂涎的黑鴉注視下一點點爬出了墳頭,從此失去了跳動的心臟和鼓動的脈搏。
他當年,提出的設想就是生命是否真的具備了能量。答案當然是肯定,並且毋庸置疑的。但問題緊接著又來,死去的生命都去哪了,那些能量是不是真的迴歸到了天地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能不能把這部分能量利用起來,達到永生或是不死?
弗雷這麼想道,也這麼做了,他揹著多蒙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試驗,起初只是蜥蜴和白鼠,慢慢的,他發覺這等弱小的生命根本禁不住法陣開拓與試驗,於是就將目光放在了魔獸的身上。
那時的多蒙,是六階的刻印師正在衝擊第七階刻印師,無暇顧及,想著不過是些魔獸罷了,並不會造成什麼重大的影響。誰知道弗雷越做越過分,最後竟然偷偷用活人來試驗,一個接著一個詭異莫名的法陣被他硬生生創造刻畫了出來。
多蒙無比的震驚,當機立斷阻止了這一系列的活動,最後他發現所有的一切都來自於一本黑色的詭異法典,那面沒有半個字浮現,可在弗雷眼中看來,那上面分明記錄了無數被時代遺忘的禁忌法陣。
就這樣,師徒二人第一次發生了強烈的分歧,而更讓多蒙嘆然無奈的是,弗雷在幫助他構築護城大陣的時候竟然也加入了一部分概念,若是這座陣真的完全建立起來,只要弗雷願意,隨時都可從護城變成滅城。
“你以為我不知道...弗雷...你最後的研究就是把自己轉化成了不死的傀儡,你成功了...被我一刀劃破了咽喉都活了下來...可是弗雷...你問問自己,現在像個人嗎?”
多蒙深深舒了一口氣,四指收攏,中指探出,嗤嗤的聲音響起,指尖舉起,落向了弗雷的後背,看著那血色鬱積的陣心輕輕的點了過去。
時值深秋,落葉婆娑凋零,陰沉的天空在經歷了火焰,冰霜,疾風雷霆多番洗練後終於落下了第一片真正意義上的雪花,空氣隨之凝結,道邊沒有被波及的百合花輕輕的搖曳,隨風招搖。
“下雪了,今年的冬天還是來得那麼早。”安尼爾接住了這片雪花,燦金色的袍子有些寬鬆,在漸漸變大的風雪間呼呼作響,他彷彿是感覺到了天空上方一瞬間凌冽起來的魔法元素力量,但一直都沒有抬頭去看,那片雪花安靜的躺在了手心裡,一秒,兩秒,三秒,始終不曾融化。
拉維蘭一直落在了他的身後,眉眼低垂,一名胸口紋著薔薇圖案的白甲騎士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看了一眼安尼爾的背影,沉默著單膝跪了下來,欲張口說些什麼,然後就見到安尼爾側過了半張精緻的俏臉,莫名顯得陰沉。
聖薔薇騎士當即肩頭一顫,重新起身,又慢慢退了回去。
後方,拉維蘭將一切收入眼底,往前邁了一步,卻看到安尼爾的手裡其實還捧著一件乾淨的白襯衫,每一縷邊角,每一寸袖口,都被洗得乾乾淨淨,只是此時卻被他死死攥住了一角,出現了幾根深陷的褶皺凹痕。
“你不該這樣的。”拉維蘭收回了目光,短短凝滯,就好像明白了一切。
“我知道。可人間,總是會有那麼多的意外。”安尼爾的嘴唇被凍得有些開裂,茫然的望向了法陣,望向了某個人的身影,呢喃自語道:“我也不想這樣...可沒辦法啊...”
......
......
多蒙的那一指,沒有帶動天地風勢,沒有奇光異彩,不起波瀾,不破風雪,只是帶上了一股玄妙的奧術氣息,勾動了虛空間的某處。
“你的法陣天賦遠遠在我之上,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那麼做。我給了你機會,可惜,你還是活成了這個樣子。弗雷,就像你說的,這些年我一直在捨本逐末,絲毫沒有進步。但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手把手教的,別真的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
多蒙沉重的聲音在渾濁一片的天際上空遠遠擴散了開去,一指落下,漫天的血霧陡然居中分離,傳出了一道十分清楚的碎裂響動。
以撒白銀色的瞳收縮成了一線,他看得清楚,六芒星形狀的血河大陣居中被打斷了一處節點,所有流淌的能量在經過這處節點時發生了傾瀉和外流,然後一瞬間就變得無法控制,迅速膨脹,任憑誰都看得到那種隨時都會爆炸和毀滅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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