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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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抗……

我的命令？

頭腦漲成一片漿糊有些渾渾噩噩的暗一下意識跟著在唸了一遍，反應過來時他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不是的，我沒有……

嘴巴張了張，心底拼了命的吶喊，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只剩啞然。

姜子妍看著站在她不遠處沉默寡言的男人。

他的臉色慘白，以往高大挺拔的身形此刻脆弱的彷彿一吹就倒，這讓姜子妍的心驟然揪了一下，有些疼。

她見不得他這個樣子。

不由得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反覆好幾遍，也沒覺得自己說了什麼過分的話啊？

想不出來乾脆不想了，姜子妍嘆了口氣，揉了揉自己有些脹疼的太陽穴，覺得頭亂如麻。

一時間，因為知曉自己懷孕了生出的萬般情緒，竟消散了許多。

空氣很靜很靜。

一人站著，一人坐著。

一人姣美，一人堅毅。

遠遠望來，像張靜止的唯美的畫卷。

又彷彿有什麼在流動著。

姜子妍只能聽到自己清淺的呼吸聲，而不遠處的那人，竟似消失了般，感受不到他存在的任何動靜與氣息。

如果不是姜子妍抬頭看了一眼，確定他就站在她不遠處，沒有離開，她恐怕都以為這偌大的客廳只有自己一個人。

從小到大，似乎都是這樣。

暗一微微低垂著腦袋，像只失魂落魄的大狗狗。

當然，這種感覺，只有姜子妍才會有，在別人看來，那依然是一把兇的不行的人間兇器。

看著就讓人膽寒，更何談靠近。

姜子妍起身的時候，下意識託了下自己的肚子，剛一摸到那微微凸起的弧度，渾身猶如觸電般靜止了一下。

垂眸，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炸開，讓她的眸色意味不明，黑的像一汪深潭。

好一會，她才將手放下，緩緩踱步到了暗一的身邊。

暗一依舊是垂著眸子如一座雕像似的站在一邊，姜子妍走到了他的身邊時他也依然維持著這個動作，彷彿毫無察覺一般。

事實上，怎麼可能毫無察覺？

早在姜子妍從沙發的靠背上坐直的時候他的餘光就已經看到了，整個心神都隨著她的動作而動，看到她下意識護著肚子的行為時，心都窒息了一瞬。

這是決定……留下這個孩子了嗎？

在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身體就已經誠實的做出了選擇？

這個孩子……

垂在身側的大手突然被什麼軟軟的東西觸碰了一下。

暗一一愣。

然後，他無意識緊握在一起的手指，被另一隻柔軟的手一根一根的掰開，然後像回家的小動物一般，把自己的手塞了進去。

暗一的心一下子軟了，軟成了一灘水，剛剛陰暗的情緒彷彿撥雲見日般，逐漸消散，有陽光照了進來。

溫暖卻不熾熱。

耳邊傳來溫軟輕靈的聲音，“暗一，陪我出去散散步。”

尾音帶著她特有的小慵懶，彷彿撒嬌一般。

暗一覺得耳朵有點癢。

剋制住了撓一下的衝動，暗一點點頭，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

懷孕又如何呢。

孩子是不是他的又如何呢。

只要，陪在她身邊的是他。

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