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知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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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道：“也就是說，如果把靈陣比作是房子，那麼這個點就是頂樑柱麼？”

“對，靈陣術雖然有很多的陣法，但是我的靈陣術，卻只有兩種，那就是結陣法與破陣法，後者是天下所有靈陣術的剋星。”提起自己的靈陣術，銀靈子就神采奕奕，表情無比的驕傲。

當然，以他的成就，他確實有資格驕傲了。

“小子，你給我好好地聽著，我的破陣法破的陣不只是靈陣術畫出來的陣，還有很多的陣，比如戰場上的陣，只要你掌握了精髓，破陣亦不難。總之，天下萬物皆有陣，是陣皆有法，有法必有破陣之道。”

林辰聽的雲裡霧裡的，顯然，以銀靈子的修為和眼界，他的理論並非林辰能明白的。

剩下的這幾日，林辰一直在跟著銀靈子修煉結陣法與破陣法，林辰的靈陣術日益成熟，而銀靈子的樣子卻日漸憔悴，朝不保夕。

終於在一次的傍晚，銀靈子主動找到了林辰。

當銀靈子出現的時候，豹莉莉也是嚇了一跳，因為這銀靈子現在看起來雖然憔悴，但是他身上的威壓卻絲毫不減。

以前都是林辰去找銀靈子，銀靈子主動找林辰，這還是第一次。

“你跟我走走。”銀靈子聲音低沉地說道，聽起來有氣無力的，“你也不用躲，一起來也可以。”

“我嗎？”豹莉莉指了指自己。

銀靈子沒有回答，轉身便走，林辰和豹莉莉跟了上去。

夜風很輕很柔，如同縷縷青絲纏著林辰的臉頰，今晚的星空雖然璀璨，但是看起來卻十分的溫柔，沒有了往日的浩瀚與壯闊，那些色調，彷彿變得柔和了許多。

不知道是因為夜空真的變得柔和了還是心理作用，林辰望著星空的眼神也不一樣了，他想起來銀靈子說過，他們螢火蟲是星星的碎片，日後他離開了這個世界，或許就能和他的家人在天上化為星辰了。

想起這些，林辰覺得有些莫名的心酸。

四周是茂密的森林，紫色的薰衣草地，清澈的湖泊，青山向遠處連綿延伸，星辰點點，鑲嵌在深藍色的天空，如同海底般的夜空十分的迷人。

夜風如夢，金黃色的槐花像細碎的鈴鐺，幽幽飄香。

這時，林辰突然問道：“你是怎麼受傷的？”

銀靈子頓足凝望，夜空又深又遠。

“你相信命運嗎？”銀靈子幽幽地說道，嘴角帶著不易察覺的微笑，“以前的我不信，於是我修煉成妖，窺得天道，但是因為盜取太多的天機，被天罰。”

林辰驚訝地說道：“你的傷，是來自於天罰？”

“洩露天機者，天必遣之，若非我修為深厚，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挺了這麼多天，也算是個奇蹟。”銀靈子聲音很平緩，彷彿已經釋然了。

這時，銀靈子轉過身去，看了一眼林辰，將一顆珠子遞給了他，道：“這顆珠子裡，有你自己的天命，我反正已經是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這顆珠子，就當是給你的造化吧。”

林辰表情嚴肅地看著銀靈子，雙手接過了珠子，這顆珠子呈黑紫色，圓潤剔透，雖然只是一顆小小的珠子，但是對於林辰而言，卻彷彿有千鈞重。

銀靈子微笑著看了一眼林辰與豹莉莉，後退了幾步，身體變得虛幻了起來，一顆顆的星火從銀靈子身上散開，就像是一隻只螢火蟲。

銀靈子閉上眼睛，身體逐漸消失，化為了漫天的星辰，猶如一個星座般璀璨，整片夜空如同灑滿了銀沙，如星如夢。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林辰表情很複雜，說是難過吧，但是也有點釋然，更有點慶幸，因為銀靈子自由了，他回到了屬於他的天空，不再被命運羈絆，不再被天命所困。

但是離別往往也是令人難以釋懷的，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林辰，你看！”豹莉莉突然指著那片天空，表情十分的震驚，眼中彷彿放著光，“好美！”

林辰抬頭，發現一顆顆星辰落了下來，落在半空，拉起了一艘星船，以夜色為帆，星空為倉，踏著夜色，緩緩而來。

在星船前面拉船的縴夫，居然是數以萬計的螢火蟲。

“縴夫知天年。”

林辰看了看手中的珠子，明白了那仙童的暗示，這也許就是命運，雖然林辰不肯承認，但是他一直在順著命運的軌跡行走，即便是修為深厚的銀靈子，最終也沒能逃出命運的桎梏。

與豹莉莉踏上了星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