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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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玹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久久都沒有言語。從思緒中回神之後，倒了酒，一杯又一杯的往嘴裡灌，美酒變得異常苦澀。

伯邕看著他，“是不是想多了？其實，你和神凰國的宗玹昱是同一個人，不過就是前世今生罷了，你不用介懷的。”

宗玹昱搖頭，眸色晦暗，“不，我不是他，儘管一樣的面容一樣的名字，哪怕是一樣的靈魂，我也不是他，他有的我沒有。白四就分得很清楚，她知道，本王不是她心目中的那個男人。”

所以，白四對他一直不待見。

伯邕理解不了宗玹昱說的，他不懂感情，在他的認知裡，靈魂一樣，那就是同一個人。

白四愛的始終都是宗玹昱，宗玹昱愛的也始終都是白四。

他不相信，白四可以完全將現在的宗玹昱與神凰國的宗玹昱完全區別看待。

“何必想得那麼複雜？她愛的就是你。”伯邕說道。

宗玹昱心中苦澀，“先生不必安慰本王，先生一番話，倒是讓本王徹底相信了，白四跟那妖后不是一路人，她跟我們的目的一樣，甚至先生幫著本王對付妖后，是為白四。”

“嗯，是這樣，一旦除掉妖后，我和白四就會離開這個世界，所以其實我不希望你們一直爭鋒相對，徒增遺憾。”

宗玹昱微笑，笑容帶著幾分悵然，“有什麼可遺憾的？白四既然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那就最好什麼都不要留下。沒有開始，沒有結束，甚至沒有交集，那樣最好，談不上遺憾。”

“這是你的心裡話？”伯邕盯著宗玹昱的眼睛。

宗玹昱點頭，“心裡話，白四跟本王作對，要的不就是這個結果嗎？沒有交集，沒有遺憾。”

伯邕沉默了，白小四真的是這麼想的？

“待會兒本王要組織人去開鑿河道，先生要跟著一起去嗎？”宗玹昱詢問。

伯邕皺眉，“之前打鬥那麼久，現在又是大半夜，你不休息？”

“不累，先生若是累的話，本王自己去。”

“累倒是不累，只是……你該不會是因為白四那番話，賭氣大半夜去開鑿河道吧？”

“不是！本王是希望早點放幹鏡火湖的水，早點除掉妖后，省得夜長夢多。”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吧，那湖中可不止妖后一個惡鬼，還有很多邪物。未免那些邪物去到別處，我得去盯著。”

“……”

白九姝獨自享受了一頓美美的晚餐，睡了個好覺。

宗玹昱則是與伯邕一起，大半夜帶著人去開鑿河道去了。

連著幾天，宗玹昱不眠不休，一直在外領著人開鑿河道引流，組織了兩批士兵，一批白天工作，一批夜晚工作，因為絲毫沒有耽誤時間，才不過五六天，河道就徹底挖好了。

鏡火湖的湖水被引流到附近的江河。

湖中那些有了靈智的魚蝦都被伯邕除去了。

因為鏡火湖的地勢有些低，所以湖水並沒有完全流進江河，還剩下約莫四分之一的湖水。

宗玹昱又安排人用吊桶打水，將湖中的水一桶一桶的拎走，因為人多，就算是一桶一桶的拎，時間久了，也能夠明顯看到水位線下降。

到了六月十五這一天，湖水已經所剩無幾，幾近乾涸。

湖水幾近乾涸，湖底卻只有淤泥和熊熊火焰，不見妘姬。

宗玹昱和伯邕站在湖岸邊，湖岸邊還圍了密密麻麻的人，全都盯著失去湖水依舊不停燃燒的鏡火湖，不少人竊竊私語。

詭異的火焰烤得每個人的臉通紅，根本無法靠鏡火湖太近。

“先生，不見妖后，她是不是逃走了？”宗玹昱皺眉道。

“沒有，她還在湖底，火焰替她做了掩護。”伯邕神情凝重，“沒了湖水之後，這火焰溫度變得極高，常人難以靠近，我們想要除掉妖后似乎更難了。”

“這火焰水都澆不滅，確實是個麻煩。”

“我們就在這裡守著吧，妖后每年六月十八都要進行祭祀，離祭祀的日子只剩下三天了，看看妖后會不會出來。”伯邕說道，他們現在顯得有些被動了，要是能夠把這火滅了就好了。

“……”

鎮北王府，地牢。

白九姝正盤膝打盹，一抹青煙悄無聲息的靠近她，在她一米遠處化作一十七八歲的妙齡女子，渾身黑衣。

“聶九姝。”女子開口。

白九姝睜眼看向她，皺眉，“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