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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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葉子

外面的風非常大，一聲聲呼嘯著，風捲著雨不斷地打進來，門內很大一片地方都被淋溼了。欣哲踮起腳小心地走過去插好門，但就在她關上門的那一瞬，突然覺得，外面好像有很多雙眼睛看著自己。

大概是……錯覺吧？欣哲搖了搖頭。外面那麼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又下那麼大的雨，誰會沒事做淋著雨盯著別人看啊？

而且還是很多雙眼睛……

錯覺，肯定是錯覺。她這樣對自己說。

正當這時，喀爾涅叫她了：“你好，剛才那位小女孩……請問哪裡有刷子啊？”

“啊，來了。”欣哲趕快往洗衣房走去，沒有忘記笑笑對他倆說，“不用客氣，有事情叫我。我的名字叫莉兒。”

“啊，好的。”喀爾涅說，“莉兒，請問有刷子嗎？感覺衣服還是要刷一刷才洗得乾淨。”

“嗯嗯，在這裡。”欣哲踮起腳，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一個刷子，還有一個盒子裡裝的肥皂。至於這裡為什麼會有肥皂她已經不想考證，反正這個魔法世界連洗面奶和牙膏都有，還有什麼不能有的。

喀爾涅從她手中拿過刷子來。欣哲這才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指尖和掌心長了不少老繭，如果是那樣養尊處優的貴族少年，是不會有這樣的手的。

“抱歉了，經常拿劍的手，就是這樣粗糙。”喀爾涅笑了笑，“還有沒有多的？拿一個給喀夏吧。”

“呃，好。”欣哲又找出一個刷子來遞給喀夏。刷子的刷毛都是豬鬃製成的，非常結實。衣服打溼以後用力刷，泥塊就化成泥水流出來了。

欣哲在旁邊舀水幫忙，一臉好玩的神情說：“沒想到，你們很會洗衣服呀。”

“哦？那你以為，我們應該什麼都不會？”喀爾涅問道。欣哲連連擺手，解釋著：“不是的！我只是覺得，你們的言談舉止，都很像貴族家的少爺，而且是教養很好的那種，呵呵。”

“啊？哈哈哈……”喀爾涅一愣，笑了起來，岔開話題說，“不過，這裡的洗衣房設計得真是巧妙，連雨水都能夠利用到。”欣哲沒有注意到，剛才喀爾涅的眼神裡略微緊張了一下。

她的無心之言的確沒錯，喀爾涅和喀夏不僅真的是貴族家的少年，而且還是剛才那些大叔大伯討論各種八卦時提到的——渥列樊帝國的皇子，皇太子塔涅克和三皇子費因。

旅館的大廳裡，其他的人正在聊天。

佩魯一邊喝酒，一邊狐疑地看了山德曼一眼，說：“我可不記得你有兩個女兒……那孩子是誰？”

山德曼微微一怔，連連擺手說：“不是不是，莉兒和家人走散了，身上又沒有錢，她求我就先收留她一陣子，她想在這裡打工，攢一點錢再回去找家人……你還別說，這孩子的手藝相當好呢。”

“莉兒？”佩魯放下了杯子，“別人孤身一個小女孩，你收留她，幫幫忙是很好，可不能當傭人使喚。對了，你兒子呢？”

山德曼擦了擦手，說：“我可沒有亂使喚她，看你說的……這孩子，挺招人喜歡的。提姆四天以前過河去泰奇平原了，打算去採購些東西的，只是現在遇上這樣的天氣，恐怕又得晚些回來了。”佩魯點了點頭，回頭看了悉薩一眼。

吟遊詩人拿出隨身攜帶的豎琴來，說：“各位，我們來唱唱歌怎麼樣？”

“好啊好啊。”客人們都附和起來。佩魯說：“你先唱吧，我們其他人再接著唱。”吟遊詩人也不推辭，把自己的椅子往前挪了挪，調了一下弦，唱了起來。

他唱的是廣泛流傳在渥列樊帝國的長篇史詩《西風傳奇》，大家都很熟悉，可是他唱得卻很動情。一時間，眾人都覺得沉浸在了他的歌聲裡。

吟遊詩人的手輕輕地劃過琴絃，歌聲在一聲嘆息般的琴聲之後戛然而止。

欣哲從洗衣房出來，正好聽到他唱完歌的後半段，依然忍不住一陣出神。塔涅克和費因也出來了，拿著洗好的衣服，回到座位上把衣服搭在架子上。

欣哲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繼續幫凱瑟琳給大家分烤好的麵餅，有時也幫一些客人添些湯。公平地說這工作還是不好受，因為別人吃著你看著，別人坐著你站著。

“啊……抱歉，鞋帶散了，稍等一下。”她放下手裡的盤子，彎下腰去繫鞋帶。這時她正好走到那個農夫摸樣的客人旁邊，這一彎腰下去，正好看見在那個客人的靴筒上，沾了一片略有點枯萎的深藍色心形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