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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還是二叔遠遠說了聲:“柴先生走了。”,爺爺才恍過神來,他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東西,悶悶地嘆了口氣。
印象中,柴先生留下的東西,應該是個桃紅色的玉牌,由於那東西在我六歲的時候就遺失了,所以我很難再想起它具體的樣子,只記得上面刻了一口棺材,棺材板上還壓著九條無角龍。
爺爺讓二叔找一根純黑的線,將玉牌掛在我的脖子上,還囑咐我無論如何不能將這東西取下來,不管幹什麼都要戴著。
對於此,我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只是那玉牌貼在面板上的時候,偶爾會散發出一股異樣的灼熱,讓我很不舒服。
柴先生走得很及時,他走後沒多久,村子外就起了風沙。
那是我正兒八經記事以後第一次見到風沙,站在院子裡,就能看到山外的狂殺被高高捲起,如同巨大的浪頭一樣在離冢山不遠的地方狂亂地浮動不止,很快,沙障就擋住了陽光,整個冢山都徹底陷入黑暗,只有我頭頂上方的一小片區域還能看到天空的蒼藍色。
冢山周圍好像有一道看不到的屏障,無論風沙再怎麼狂放,都無法刮到這裡來,它們只是形成了一道流轉不息的渦旋,將冢山給攏了起來。
我正盯著頭頂上的那片蒼藍色出神,爺爺不知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來到我身邊,撫著我的頭說:“回屋去,外頭怪嚇人。”
隨後我便被爺爺牽著手,一步一抬頭地回了屋。
那時的我全然不知風沙的可怕,只是覺得頭頂上的那一點點藍色特別好看。
冢山一帶的風季只有十五天,十五天之後,村子還是原來那個村子,黃土坡也依舊是原來那個黃土坡,就連冢山,看上去似乎也毫無變化。
可我卻發現,山頂上的槐樹好像矮了一截,樹冠好像也沒有先前那麼茂盛了。
風季剛過,爺爺就找來了二叔,讓他帶上白玉和尚,去玉山找那個叫蘇爺的人,這一次二叔沒有半點猶豫,拿上青花包袱就出發了。
我也不知道二叔這一走,究竟走了多久,只記得他帶著青花包袱離開的那天下午,爺爺拿出了一口醃菜缸,醃上了臘八蒜,他回來的那天上午,爺爺又一次拿出同樣的缸子,將幾頭紫皮蒜混著米醋醃了進去。
一段時間沒見,二叔黑了很多,身上的衣服也破舊了很多。
當時爺爺正要將醃菜缸搬進屋裡去,見二叔風風火火地回來,便立即放下手裡的活計,嘴上說著和柴先生來時一樣的話:“怎麼樣,人請來了嗎?”
二叔一臉的興奮:“請來了,馬上就到。”
爺爺好像不太放心,又問了句:“東西他收了嗎?”
二叔立即點頭:“收了,兩個白玉和尚,都收了。”
爺爺臉上的表情一下舒展開了,可他的背卻微微駝了一些。
平日裡爺爺總是會把胸膛挺得直直的,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駝背,而這樣的“駝”,在蘇爺來到院子以後又嚴重了幾分。
就在二叔和爺爺說話的檔口,一個渾身素白的老爺爺走進了院門口,他的衣服和鞋子都是雪一樣的白,走在乾燥的土地上也不沾半點塵跡,和爺爺一樣,他腰上也有一把細細長長的煙桿,但爺爺的煙桿通體比較暗淡,他腰上的那把煙桿,卻泛著白亮的光澤。
爺爺一看到他,立即堆著笑迎了上去:“哎呀,蘇爺喲,你怎麼這就來了,也不讓我到山口那邊迎你一下子。”
蘇爺從懷裡摸出那個青花包袱,在手裡顛了兩下:“別跟我假客道了,我既然拿了你的錢財,自然會為你消災,你迎不迎我,我都會來。”
這個人的聲音很厚實,但我總覺得其中還帶著一種莫名的尖銳,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可與此同時,他那雙眼睛又格外的乾淨,像秋天的井水一樣乾淨。
爺爺看到他手裡的青花包袱,眼角連著顫了兩下,但臉上還是時刻掛著笑。
蘇爺在院子裡掃了幾眼,最後將視線落在我的身上:“就是這孩子?”
二叔趕緊將我推到蘇爺面前。
蘇爺挺著胸膛,頭也不低,就用眼角的餘光俯視著我,我也抬起頭,看著他的鷹鉤鼻和那雙清澈的眼睛。
這雙眼讓我想起了風沙障裡天空,不同的是,蘇爺眸子裡的顏色,比風沙中的那抹蒼藍更好看。
我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不由地咧開嘴笑了。
蘇爺眼中先是閃過一絲疑惑,而後他低下頭,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最後整個人都蹲了下來。
“怕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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