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章 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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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他祖母要他認做師父，以及主人的人，並非是白蘇蘇，而是另有其人，這個人就是巫術世家的傳人。

他的祖母培養他，也是為了回報巫術世家，代替她完成她遺缺的使命。

可他錯認了白蘇蘇之後，一切都改變了。

他跟著白蘇蘇，逐漸體會到了人間溫情，或許並不是如同祖母對他一般佔有，隔絕他和任何人交流的機會。

這一路走來，他和白蘇蘇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至於寧如是，他是把她當作真正的親人對待。

從北荒大陸到神魔大陸時，姬昭的出現，他已經知道他的祖母，養育他，栽培他，可能並非真正的疼愛他這麼簡單。

姬昭讓他監視白蘇蘇，讓他在她身上種蠱毒，他都沒有做。

甚至在姬昭快發現，他並沒有把蠱毒種到白蘇蘇身上時，他毫不猶豫的把蠱毒種在了自己身上，讓姬昭安心離開，沒有再針對白蘇蘇。

初到江洲府時，為了解身上的蠱毒，他獨自承受了多少痛苦。

後來他想通了，想要放下一切，找一個人過好下半輩子。

也正是那個時候，小溪的出現，讓他有了安家的念頭。

可是頭七山上......

在進了頭七山時，寧瀾清知道了真相後。

他才知道命運有多殘酷，可以多殘忍。

原來他一直奉之為信仰的祖母，是害他母親慘死的兇手。

原來他童年的所有病痛，都是他的祖母，一碗一碗喂出的毒藥。

原來他每一次想要自殺時，他的祖母能及時出現，是因為她每時每刻都在盯著她。

她做的所有事，回想起來，都令他寒毛豎起。

餘生該怎麼過？

行屍走肉也要有肉身支撐，可是他連這具身體，都是腐爛不堪，只剩下軀殼。

寧如是的死，才是他找到解脫的藉口。

他知道白蘇蘇不會對鳳傾妝下手，不可能殺了鳳傾妝。

因為鳳傾妝是她的孿生姐姐。

甚至因為這一層關係，她的所有行動，都受到了限制。

寧瀾清想明白後，一直在等機會。

他假意告別白蘇蘇，從羽府中離開。

事實上他並沒有離開鳳城，而是潛入了龍境離身邊。

他毀了一側的臉，上藥治好後，傷疤結痂就是換了一張臉。

他為了取得龍境離的信任，好幾次差點死了。

龍境離雖然並非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可他現在的處境，身邊能用的人不多，寧瀾清自然被委以重用。

他拿出的畫，畫的並非是鳳傾妝，卻是龍境離親手作畫。

龍境離因為家國破滅，每到深夜都喜歡酗酒。

他的偏殿都是宮女，他喜歡看她們，欣賞她們的姿態。

用龍境離的話說，他喜歡宮女最真實的樣子。

所謂真實的樣子，自然是什麼都不穿戴，與他有染的時候。

每一次過後，他都喜歡用筆畫出來。

他的畫功極好，尤其在畫女人的時候。

他畫過很多張畫，都讓人收了起來，好好保管。

寧瀾清也認真的替他好好保管。

鳳後和龍境離有染的事情，鳳傾妝到死都不知道。

寧瀾清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龍境離讓他端水進去伺候，他看到後方的鳳後醉眼迷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