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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個孩子就這麼斷送在這些個婦人手裡,也不知道這規矩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好在,高位的妃嬪總是有撫養孩子的權利,不然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呂嫦雲剛回昭聖宮,小橘子就幾步跑了回來,臉上的細汗蒙了一腦門,害的清灩和綠迤都瞪他,喊他先去擦把臉再去給娘娘回話,邋邋遢遢的成什麼樣子。
呂嫦雲不介意,她看人喜歡挑機靈的,話多的,彷彿自己不能有的,看著別人有了,她就能開心一點。
這一點她和傅忌倒是很像。
小橘子一張嘴一開就跟洩了洪似的,叭叭的一直都沒完,他說茂嬪送完人回去就把香包給燒了,那藥香味原本很淡,但他小橘子可是在毓德宮蹲了半年多藥罐子的人,這點本事還是有的,茂嬪那裡燒的很小心,大概是架了白骨炭一點點燒的,可惜還是有些許味道從紅牆高瓦上飄出來,他這個狗鼻子往那兒一站,一聞就聞到了。
清灩聽了就有點不滿,說真是白瞎了那些好東西,貴妃特意拜託了胡御醫一樣樣挑出來的,那香包對於小兒驚夢,急喘咳嗽有很大的好處,可惜茂嬪防人之心太強,人家的好意她不領,還提防著娘娘要害她。
油鹽不進的人啊,現在腰桿子足,不願意吃嗟來之食,那就別臨到頭了再怪人沒提醒她。
其實五皇子從生下來開始就不怎麼好,如果不早點醫治,就算茂嬪把他給養大了,估計最多也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小子。
呂嫦雲倒是習慣了,一個眼神就讓清灩噤了聲,話說的不疾不徐:“隨她去吧,只是稚子無辜,她提防著也沒錯,就是可憐了五皇子,他母妃不曉得過猶不及的道理,一味地嬌養著,怕是公主都沒這麼細心,若是再死撐著不肯用藥,大約撐死也活不過七歲了。”
綠迤提了茶水來倒,也覺得是這個理:“可惜聖上對茂嬪的寵愛還不如濟貴人,不然娘娘也不必這樣費心籌謀了。”
呂嫦雲聽她們都喊她娘娘,要不再正經一點兒的就是貴妃娘娘,心裡就很有一種不真實感。
不論聽多少次也還是會恍惚。
人好少啊,現在能大咧咧喊她嫦雲的人越來越少了。
她都懷疑他們喊的貴妃娘娘到底是不是自己。
貴妃上了寶冊,受了貴妃的金印,就等於蓋棺定論,生死都是皇帝的人,現在她就是什麼都不做,外頭的人也都拿她當壞女人來看,車軲轆話來回說,也都是她的出身。
哦,還有姐姐這個瑞貴妃‘珠玉在前’。
她這個妖妃的名聲看來是好不了了。
呂嫦雲盡力了,她想對五皇子好些,想讓這孩子能活的時日再長一些,可她做的都做了,人家就是不領情,她也不能逼著人去領。
姐姐的名言之一——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問心無愧。
壞要壞徹底,好也要好的徹底,最忌諱的就是半途而廢。
至於別的,那都不重要了。
晚膳沒等來皇帝,多半就是在忙政務,呂嫦雲本想早點洗洗睡下,可心裡總是有些不好的預感,像是有什麼事馬上要發生,或者是已然發生,而她可能知道了,也什麼都改變不了。
這種感覺好久都沒有過了。
果不其然,皇帝沒來,胡御醫卻來了。
胡御醫說給貴妃送新配的安神湯,這就是個藉口,實際還是鄧藻良要見她。
呂嫦雲剛卸了釵環,素著一張臉也別有一番韻致,換做以往,鄧藻良肯定會多看上兩眼,感嘆他的二小姐真是長大了。
“豫王三日前傳信,說他的人發覺徹侯這幾日稱病在家,實際早已連夜離了侯府,跟著的人看他帶的人只有貼身幾隊”鄧藻良面色沉重:“看他這樣著急,似是有十分要緊的事,才會這樣急著離京。”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訊息,呂嫦雲心頭一跳,很自然地就想到了跟徹侯唯一有過牽扯的人,問道:“可是姐姐遠在丘禰,已經過去一年了,便是南翮都說,姐姐和傅忌在那裡一切安好,怎麼會................”
鄧藻良知道這事兒緊急,這時候再派人去丘禰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徹侯的腳程,他很不確定,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想:“興許,宮裡還有咱們不清楚的眼線,把大小姐的訊息傳到侯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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