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畔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36章,登天子堂,溪畔茶,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因襄王收買御史案本身涉及了三法司之一的都察院, 此案最終交由了刑部與大理寺共同審理。
結果出得很快,因為從襄王手下最後聯絡的秦姓御史家直接搜出了一份奏章草本——主要內容為保舉襄王進京輔政。
草本里言辭懇切地寫著,像朱成鈞這種遠房又得了護衛的宗藩是多麼危險, 常在君側, 指不定哪日便要效仿了寧王, 而襄王這個素有賢名的親叔叔就可靠多了, 值此江山飄搖之時, 正該請襄王進京, 為幼主震懾住那些蠢蠢欲動又如狼似虎的各王藩們云云。
倘若沒有襄王手下被抓那一出,只看這篇文章, 真是花團錦簇,又切中時弊,但如今, 自然不消提了。
朱英榕很不開心, 不用別人分析, 他已經明白了,襄王這是借參朱成鈞之勢,以謀自己之利。簡單來說,就是靠給朱成鈞栽罪名,渲染恐怖氣氛,等這個氣氛營造到位了, 把朱英榕嚇唬住了, 襄王作為先帝嫡弟, 就好在朝臣的推舉下登場“救急”了。
應該說, 襄王的目的多少是達成了,不過眼下不是朱成鈞了,而是他本人這副背後抽冷子陰人明面還要搶佔大義的做派,直是讓朱英榕背後一寒。
襄王繞這麼一圈,手段比寧王要和緩得多,但可怕之處實在毫不遜『色』。
方學士等人對著這份搜出來的草本都咂舌,天下宗藩的構成不但複雜而且多樣,不成器的太不成器,這有本事的,實在也太本事了。
蓋了天子御印的問責旨意很快由天使攜著去了長沙,這種堪稱人贓並獲的情況下,襄王偏是挺著只認了半截——也就是他手下招認的那一部分,至於兩法司查出來的後半截,那純屬秦御史自作主張,他一心只向帝裔,絕沒有什麼攝政的妄想,天子若是不信,他可以發個毒誓,保證一生永不踏進京城。
——這毒誓發和沒發沒什麼區別,非詔別說京城了,封地他都不能離開寸步。
但江西已燃起戰火,襄王將話說到這個地步,不管怎樣,總是表了忠心了,朝廷雖知不實,為免兩面樹敵,也只有放棄追究,含糊認了。
這樁案子最終以將襄王嚴厲斥責一番、涉事御史分別按律處置了結,在朝廷方面,要說實際損失,沒有什麼,但本已惶惶的人心之上,是又添了一把火。
朱成鈞在這時提出要回大同。
可想而知,朱英榕怎麼敢答應,但朱成鈞不怎麼買他賬,不以為然地跟他說:“皇上,你也不小了,這麼多人幫著你,又有什麼可怕的?”
朱英榕委屈,當面說不出來,等他走了,轉臉和展見星幽幽道:“朕才九歲。”
展見星有點好笑,也覺心軟,安慰他道:“王爺說得其實不錯,寧藩行逆失道,此時氣焰雖囂,必不長久。皇上才是正統,朝中良臣濟濟,都會匡助皇上,皇上不必多生憂思。”
朱英榕“嗯”了一聲,但他有自己的主意,想了一會道:“展中允,你幫朕去勸勸代王叔罷,叫他別走。朕相信他,他在京裡,朕才睡得安穩。”
展見星微訝:“皇上,閣臣們不會願意的。”
方學士等受先帝託孤,必然防備藩王,朱成鈞雖與寧王襄王等不同,但他的出身就是靶子——換言之,他要不是這個出身,朱英榕也不至於一定要留他。
“方先生那裡,朕去說服,先生會明白的,代王叔只要在京,五叔等再要打朕的主意,就要掂量掂量,會不會替代王叔搭了一座近水樓臺。”朱英榕清澈的眼神閃著光,危機令他爆發出了比平常更通透銳利的智慧,當著展見星,他也不憚於把這危險的言辭直說出來。
說完他又解釋,“朕知道代王叔不是那樣的人,但別人不一定肯信,難免多想。”一多想,手腳就要緩了。
他的話還沒完:“父皇臨去託孤,代王叔也在當場,父皇並未叫他迴避,以此叫他留京,助朕度過難關,朕以為說得過去。”
展見星發著呆。她從這完整的一篇話裡意識到朱英榕是認真的了。
他未親征,在政事上說了不算,但倘若只是要達成這一目標,閣臣們不會完全不考慮他的意見。
而這裡面更深層次所反映出來的,是朱英榕深刻的不安感。
他知道閣臣德高望重,也肯尊敬他們,但他無法什麼都不做,將一切完全賭在他們身上,他以初悟出的帝王制衡之道,給自己另外又找了一重護身符。
“皇上,”展見星的態度也慎重起來,“您說得雖然有理,但無論您怎麼說,閣臣不可能同意代王攝政。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