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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衛期會帶我來西溪境。
上一次過來的情形,還歷歷在目。
那是帝京的八月,空中還下著小雨,天色陰沉得不像話,但還是比不過更陰沉的、衛期的臉。
他幾乎是把我擄到了西溪境,馬奔跑得飛快,像是不受馴服了一樣,沒跑一步,幾乎都能顛掉我半條命。想過逃離,可腰上的手想鐵鎖一樣,生生地鉗制著我,讓我動彈不得。
那一日,細雨如織,霧氣蒼蒼,墓碑成片,不似凡間。
而今天,日光灼眼,積雪未消,墓碑青青,恍若隔世。
他曾笑著,眼中卻浮起陰鷙,一邊把呂舒的墳塋指給我看,一邊徒手挖著土,告訴我這一個是為徐光照準備的。
那時候的他,把身邊所有人出現的變故,都算在了我頭上,我氣得牙癢,卻因為對他的恨絲被抽離,氣到肺腑跌宕、血水翻湧,卻還是無法恨他。
最後怒到極點打了他一巴掌,他便把我按在潮溼的泥土中,任我如何掙扎也不放過我,最後一身白袍被雨水和泥土弄得髒亂不堪,回去洗都洗不掉。
這與當年那個把我抱進懷裡安撫著的溫柔師叔,完完全全是兩個人。縮在墳塋旁,微微扎膚的雜草貼在我的臉上,我內心千瘡百孔,卻因為力量懸殊打不過他,所以只能任他羞辱而毫無辦法。
所以西溪境對我來說,委實不是一個好地方。
好在是今天帶我來的人,沒有把我按在地上欺侮,而是攥緊了我的手腕,似乎怕我想到以前的事,反手抽他一個巴掌。
“今天帶我來這兒,又是因為什麼?”我按捺著情緒,問他。
“抱歉,”衛期先道了個歉,想來也覺得自己之前做的那些十分混賬,然後才說,“之所以選擇這裡,是因為程遇同樣討厭這兒,更不會來這兒,所以本王要做的事情,才不會被她注意到。”
“程遇為什麼討厭這裡?”
衛期看向一塊遠處一塊墓碑,手指收緊幾分,喉結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片刻之後,他拉著我到了那塊墓碑前,俯身把上面落下的雪拂掉。
那塊墓碑上的墨跡已有些頹落,只有刻痕依然深刻。
“愛將徐光照之墓”幾個字,灼得我眼睛有些痛。我早已不想計較徐光照當初的立場和他對我造成的影響,只是有些唏噓,這是衛期當初拼死保護過的一個人,卻最終還是被葬在了此處。這世界上再也沒有那樣風華正茂的一個副將,也少了一個為南國誓死效忠的青年。
衛期淡淡開口,言語之間也有些恩仇泯去的意味:“程遇這個人,就是這樣的矛盾。徐光照活著的時候,一心一意地喜歡著她,所作所為無一不考慮著她,寧願背叛本王,也不會背叛她。可她從來就沒有珍重過這份心意。反倒是人過世後,她才想到過往種種,然後悔不當初。徐光照成了她心裡一塊好不了的傷,別說來看看這塊墓碑,這座墳塋,就是提到‘徐光照’這個名字,她都能神魂無措好幾天。”
我聽到自己哂笑一聲:“這世界上只有程遇矛盾著嗎。不見得吧。”
就拿本首輔自己來說,我這大半年內體會到的矛盾,宛如亂箭紛飛,鋪天蓋地。
他笑道:“不提了。今天不是來講徐光照和程遇的。”
說著就領著我繼續往西溪境深處走。
西溪境深處三面都是矮山,裡面樹木高聳,霧靄繚繞,氣息陰森,完全不是外面陽光普照的明亮模樣。
如果不是因為晨間時候本首輔跟他交過心,都很怕他在這個地方把我悄無聲息地解決掉,而我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走了一段時間,樹木漸漸粗壯挺拔,目之所及的大樹,大多都需三人合圍才能圈住。他拐了好幾次,在其中一棵樹前停住,手掌握住上面一塊樹瘤,暗暗用力往裡一推,就見樹幹突然動了一下,樹皮沿著幾條線往內縮,片刻之後,一個四四方方的門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驚了一跳:“這兒怎麼還有機關?”
他挑了挑唇角,先我一步走進去,然後轉身朝我伸出手:“過來,為夫帶你見見大場面。”
我恍惚了一下,趕緊把手搭上去,提起袍子跟他往裡走。
樹木掩蓋之下,是一個向下延伸著的地道,臺階都是用這邊的墓碑壘成,錯落不勻,但又萬分莊重。他拿著火摺子,一路照顧著我,一邊沿臺階往下走,大概走了十幾丈的路,才隱約聽到一些聲響。
是沙場廝殺時才有的吶喊聲,拳腳格鬥聲,兵器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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