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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秣之死,是星冉公主怨恨万俟殊的開始。
“秦大人,不知你有沒有,這樣鮮明地、強烈地恨過一個人吶,恨不得將他鞭笞凌遲,恨不得他挫骨揚灰?他存在一日,你便難受一日,他對你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令你厭倦,他靠近你半步都讓你倍感噁心,而這個人卻總是與你命中糾纏、哪怕可以避免卻總是相見,甚至這個人,最後成了與你最親密的人——你的夫君。”
她微微挑眉,神態是那樣的放鬆,如果不是因為她方才說著這樣怨怒的話,你甚至以為她在講一些歡愉愜意的事情。
她這問題叫我平白生出些恍惚,進而心底蔓生出一片寂寥。
我也是在這時才忽然發現,她說的每一個字,都這樣契合著我同衛期,甚至連最後的結局都如此相似——我極其怨恨的那個人,現在正是我的夫君。
世界萬事萬物當真難以捉『摸』,比如我同東啟國這位公主經歷上的巧合。
正是因為這樣的巧合,我不敢正面回答她方才的這個問題,只能忽略過去,繼續問她道“如果在下沒有急促,公主是委託在下取万俟大人體內的恨絲,可現在是您恨万俟大人,万俟大人對你有感情也說不定。到底是取誰的恨絲,公主是否要換主意?”
她隔著氤氳茶霧,緩緩搖了搖頭“沒錯,是取他的恨絲。”說罷眸光飄向窗外,似是想尋一個人,可窗外寂冷如初,只有飄搖白雪,不見那人身影。
……
薛秣過世第二天,万俟殊就從刑部侍郎升為刑部尚書,十歲那年,使用離間計成功瓦解北御國的進攻,又從刑部尚書晉升至東啟國左相,比他父親做丞相,提前了整整六年。十四歲的万俟殊,已經憑一人之力,擔起整個東啟國達四年之久了,且這四年裡,東啟國國運昌隆,一派盛世景象。
從他八歲到十四歲這六年的時間裡,星冉一次也沒有再同万俟殊笑過,也再也沒有喚過他一次“小殊弟弟”。薛秣的過世,是橫在她和万俟殊之間的一道火光、一把利刃,只要看到這少年冷峻又孤絕的臉,她就想到十五歲生辰那一夜,熊熊的焰火與醒目的雨血。
但交集還是有的。
一個擅用權謀、熱愛酷刑左相,一個擅制武器、長於火『藥』的公主,時常會因為各種政事而進行交流或者爭吵。
万俟殊與別人吵架的方式很獨特,他吵架是從來不用言語的,他有一雙極冷的眸子,只要他坐在那裡,什麼都不說,只靜靜地打量你一眼,尋常大臣輕則心驚膽戰、重則魂飛魄散。也只有同星冉爭吵的時候,他才會開口講話。
“公主,臣知道你心中還有薛秣的位置,所以不願意接過這兵權,但無論如何,兵權都必須由你掌控著,東啟不能再有一個薛初,更不能再產生一個薛秣。”即便是這樣苦口婆心的話,被万俟殊用他獨有的涼薄又倦懶的嗓音說出來,都像是淬著一層毒、裹著一層冰,叫人心慌甚至膽寒。
星冉大概是東啟國,唯一一個不怕万俟殊的人了,她斜靠在梨花木圈椅上,自顧自地飲著茶,以一種比万俟殊還要懶散的嗓音,開口道“故人言,巧者勞而知者憂,無能者無所求,飽食而敖遊。本公主沒有擔任將軍、統領大軍的能力,更沒有這樣的想法。倒是万俟大人,醉於權謀,心馳疆場,能者多勞,丞相一職根本束縛不住大人,不如再把這將軍的職位收入囊中。”
万俟殊的面『色』不見分毫的波瀾,他捏著茶蓋,低頭淺啜了一口碧螺春,然後放下茶盞,從懷中掏出兩樣東西,一樣壓在茶盞下,一樣擺在茶盞旁。
星冉眸光微微晃了晃,她知道茶盞旁的是她東啟象徵著軍權的虎符,可茶盞下壓著的那一封似奏摺又似信函的東西,她委實不知道是什麼。
万俟殊也不看她,低頭理了理已經非常平整的前襟,開口時依舊是冷而緩的語調,彷彿早春掠過枝頭的風,帶著幾分料峭,落在人身上是極致的涼——
“這是你心上人升至大將軍那一天,他在東啟五軍面前,立下的軍令狀。他說十年之內,要讓東啟成為整個大陸最強大的國家。本相多管閒事,替他承了六年的擔子,著實累了。你不是喜歡他嗎,剩下的這些年歲,你不如替他完成他當初期望的這些事。”
星冉驀地抬頭,瞪圓了眼睛看向他。
那個人卻並未理睬星冉目光中的怨憤與殺氣,將前襟撫得不見一絲褶皺後,扶著圈椅起身,道“這也是你父皇的意思。”
星冉大怒,幾乎是拍案而起“在我面前毫不避諱地提起薛秣,也是父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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