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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子?你身上也有癒合不了需要用神膠封起來的傷口麼?”
她聞言身形一滯,突然不說話了,酒也灑出來一些。
這反應讓我心中的猜測更加確認,我望著她,皺眉問道:“你都是哪裡受過傷?”
許久之後,她才揚起一個輕快的笑,輕快到一晃而逝,連風都未捕捉到:“你且認為我就是一個細皮嫩肉無罪無憂長大的人就好了。”
細皮嫩肉這個詞激得我心尖疼。
是啊,我曾幾次用細皮嫩肉這個詞形容她。
南境歸來,王府喝酒,我居高臨下審視『逼』問她:“秦大人二十來歲的年紀,花容月貌細皮嫩肉,能嘗過什麼手段?我大錦天牢十大酷刑,你嘗過幾個?”
關帝廟前,餛飩麵攤,我話中帶刺肆意嘲諷:“從你『性』情孤傲、不近人情,細皮嫩肉、美貌無雙裡看到的。……看看他,風餐『露』宿都化成皺紋寫在了臉上,你想想自己,想想以往那些年歲,過得是不是神仙日子。”
我從來沒有覺得這種人會經歷過苦日子,如果不是看到這隻蟲子知道它的來歷,本王怕是會到死都認定她從出生到現在都是這樣安然無缺的模樣。
“羨羨,”我喟嘆一聲,“你能跟我講一下你是如何落下傷的麼?”
她啞然失笑,歪著腦袋,『露』出看戲的表情:“你想聽?”
“嗯。”
她眸光淡淡的,也沒有大苦大悲的神情,整個人安然得不像話,以至於她用不慌不忙甚至輕快自在的語氣說出年少的經歷的時候,我花了很長時間才能將故事中的那個姑娘同面前的秦不羨對應起來。
錦國二十六年,冬至,中原大陸版圖上的南國,一日之間歸於大錦。
秦不羨隨母親一路南逃,本想渡過南、寧邊境大河,可一路上官兵追捕,盤纏被搶,母親本就身體不好,最後急火攻心撒手西去。她一個人在被俘的南國流亡,那幾年裡,她幾乎沒有吃飽過一頓飯。
戰爭給戰敗的國家帶來的精神之牆的打擊與摧殘遠比城牆被毀、防禦瓦解來得更深更刻骨,南國亦是如此。在一段時間內,南國世風江河日下,人心更與鬼頗同,歹意肆虐不已,惡念層出不窮。
年少的小姑娘在這種環境下有多慘呢?
她曾在大雪天,給東街酒樓的李掌櫃搬了三車木炭,可李掌櫃欺負她,最後只扔給她一個冷饅頭,她揣著那個饅頭,跪在雪地裡一點一點撿著木炭碎屑,半個時辰後好不容易撿滿了兩個口袋能夠生一個時辰的火了,可她膝蓋受寒幾乎站不起來了;
她說自己在城南一家說書館裡謀了個差事,那個說書館給聽書客免費供茶,她便在裡面做燒水丫頭,只是在書館的伙房裡燒了一個月的水,才換了三十個銅板,誰知剛領了錢出門就遇上身強力壯的乞丐,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錢袋子就被奪過去,乞丐見她也可憐,才給她留下了三個銅板;
後來她聽說浣溪街的張大姐家開染坊,在她那裡,挑十缸水可以換一塊方布,她便勤勤懇懇地挑了半年的水,可張大姐以她還小用不了多少布料為由,只給她裁了一小截布,她自己縫了一天把邊角料都用上,勉強做了一件短衣裳,可那衣裳夏天穿還好,冬天穿著怕是要凍死在牆角——於是她便再去搬木炭,帶著李掌櫃給的饅頭,去城南說書館伙房裡燒水,順便烤一烤火。
如果說身體上的苦痛傷病如同四季輪迴春夏更替,寒冷難耐的冬季忍一忍會過去,那心理上的折磨誘『惑』便如同深淵沼澤幽冥地獄,一步踏錯便再無回頭之日。
“最難的一次,大概是被勾欄的老闆盯上那回。我在曉夢樓後面的碼頭邊洗了個臉,就被那裡的老闆看上了,她說我模樣生得很好,養兩年就能做曉夢樓裡的花魁。那段時間老闆日日好茶好菜招待我,連體力活都不讓我做,生怕我身上再添別的傷疤。”
“你……你可順從她的想法了麼?”我小心翼翼地問,心裡控制不住地湧出一個又一個心悸——我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害怕,害怕聽到她說出一個肯定的回答,這害怕不是因為我介意她不是完璧之身,而是害怕她曾被折磨、害怕被那些惡徒不尊重過。
“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你可能不能明白長時間吃不飽、穿不暖的人看到錦衣玉食置於眼前是個什麼滋味。我幾乎就要答應了。”
秦不羨眉眼溫和,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望了望月光又道:“可好在是我家中未生變故的時候,家父對我的品行多有栽培,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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