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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拿捏準了我的極限折騰我,不過三日,無休無止,我竟已經被折騰得全身虛浮,幾乎掉了一層皮。
那三日,衛朗每一天都派人來問我相同的問題——
“不知崇安王殿下想起來沒有,那個姑娘叫什麼名字,身上的秘密是什麼,現在藏身在哪裡?”
那三日,本王每一天都同衛朗派來的人講相同的話——
“若是知道那個姑娘叫什麼名字,身上的秘密是什麼,現在藏身哪裡,本王回來當天就同皇兄講了,還能為了體驗生活在這裡自討苦吃不成?”
天地可鑑,我真不知道,我甚至不清楚前因後果,不清楚為何衛朗如此暴躁,不過為了一個姑娘,便把當年並肩作戰的親兄弟送進這挨千刀的水牢。
可沒人信我,衛朗尤其不信我。
勉強撐到第六日,我已經站不起來了,全身泡得浮腫不堪,有一線光從牢頂的磚縫裡穿過來,落在我眼前,我發現在南境打仗曬黑了的面板被那水泡得嫩透白,一捏彷彿能滲出水來。
籠子上的鐵鏽粘在我頭髮上、我身上,陳舊不堪的金屬味道混合著陰寒溼腥的池水味道,令人作嘔。可我又吐不出來什麼東西,這幾日都沒有飯吃,胃中空無一物。
我費力抬頭看了看那一線光亮,那時候我覺得這大概是我生命中最後一線光,死亡的感覺來得如此強烈又如此平靜,目珠機械地轉了轉,眼風落在下方混暗無邊的池水中,我想,不如下一次機關啟動,我在水中不要掙扎費力了,且由著這不太好聞的水流進我的口鼻之中罷。
但我仍有一絲不甘心。
我覺得自己死得不甚明白。
作為大錦的王爺,作為南境的將軍,我應當為國祚昌隆鞠躬盡瘁,應當為邊疆安穩馬革裹屍。可現在,我要在這麼個鬼地方悄沒聲兒地被水淹死,日後史書連記載都要靠胡思『亂』想胡謅八扯,這算個什麼事兒呀,想來就不能瞑目,不得痛快。
機關又啟動,鐵籠緩緩下沉直至貼近水面,我頹然靠在籠子裡,離死亡如此近。
“叫皇上來,本王,有話要告訴他。”我又抬頭看了那一線天光,說。
看守人聽到了我的話,機關復位的沉悶咔嚓聲響起,鐵籠自水面慢慢升起來,我離那道光好似近了一步,又好似沒什麼區別。
不多時,衛朗便進來了,他同來傳話的人一樣,拎著一盞幽然的燈,站在天光之外,我看不到他的面容和表情。
“看來這水牢還是有用的,它至少讓皇弟把某些事情想起來了。”
“是啊,臣弟想起來一件事,想講出來,且給皇兄一聽。”
“講。”
我挪動了一下位置,撐著胳膊慢悠悠地躺在鐵籠裡,讓那線光悉數落在我的臉上,我仰頭笑了笑,彷彿落在眼睛裡的不是漆黑滴水的牢頂石磚,而是廣袤無邊的夜空,和一輪掛在天上不甚明朗的夜月。
“錦國二十六年,你我二人聯手合攻下南國,我擔憂程遇病情寸步不離,你未理父皇道道覆命的急令,陪我在南國駐守月餘。”我緩緩道。
“朕要聽的不是這些。”他的語氣裡帶著顯而易見的怒火。
可我並未在意,繼續道:“某一夜,星月黯淡,『潮』風鋪面,你帶著兩壺桂花酒飛上屋頂陪我,彼時,我的衣袖都被吹得浸溼透涼,可我也並未覺得如現在這般涼。你問我‘三弟,雖然你跟我不是一個母妃,但是我們的名字裡都帶了一個‘月’字。你知道這是為什麼麼?’,我未說話,可我心中無比清楚。”
“別講了。”
“你還記得那一夜你說了什麼話麼?”我笑問。
衛朗不回答,可我清清楚楚地記著,那一夜的衛朗,躺在屋頂上,灌著桂花酒,既灑脫又委屈——
“我十二歲帶兵打東啟,你十三歲孤身刺南帝,我以前以為我二人是父皇的左膀右臂,可後來我發現,就算哪一天這兩條胳膊斷了,父皇也不是很心疼,大錦還有無數條胳膊可以供他使用。”
“你叫衛期,我叫衛朗,眾星捧月,我們都不是月亮,我們是眾多星星裡的兩顆,衛添才是要捧在手心的月,父皇定下我們名字的時候,就把我們的命給安排妥當了。”
我尚且膽小,不像他那般無畏,於是提醒:“二皇兄,這些話便都留在南國罷,等回了帝京,你便少喝酒,少說這些話。”
衛朗打了個挺站起來,蹲在我面前,桂花酒的香氣剎那鋪面,他挑眉笑問:“你知道來南國之前,你的父皇下的是什麼命令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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