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14章 滄海一粟,種恨人,許酒,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牆跳了下去,地上現在還有一灘血,不曉得她逃哪兒去了,死沒死。我勸公子也別找了,這個姑娘啊,怕是不死也殘廢了。”
我當即心頭一緊。
後來,我在輕風城蹲守半個月都沒見到那個叫秦不羨的姑娘。直到有一天,大雪肆虐,我從客棧出來,在當街的麵館裡買了一碗餛飩麵,麵湯滾燙,霧氣拂面而來,浸得整個人暖暖的。
可還未動筷,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咳嗽,我抬頭,視線穿過漫天的大雪,落在十丈遠的地方,那裡蜷縮著一個人兒,長髮垂地,好像是個姑娘。我本以為她伸出手是要把衣裳裹緊一些,可那雙手卻從衣裳裡落出來,慢悠悠地捧起一抔雪,猶豫片刻後,送進了自己嘴裡。
麵館的老闆嘆了口氣,撈了一碗麵湯準備出門:“這個姑娘也是命硬,前些時日剛從勾欄裡逃出來,大家都以為她死了,沒想到還活著。”
手中的筷子應聲落地,我慌忙攔住老闆:“敢問這個小姑娘叫什麼名字?可是半月前,從曉夢樓裡逃出來的那位?”
老闆愣了片刻,“呃……是從裡面逃出來的那個,叫什麼名字我不曉得,依稀記得她說自己姓秦。”
我解了身上的『毛』氅,『摸』出袖袋裡的玉面戴牢,轉身邁進風雪之中。
低頭從牆角里撈出那個小姑娘的時候,手都在抖。我不記得當初是因為可憐秦不羨處境悽慘而難過地發抖,還是因為尋覓三年終於找到了讓程遇活下去的方法而欣喜地發抖,可能後者……更多一些罷。
懷中的姑娘瞪大了眼睛看我,饒是在這種環境下,她已然有著叫人過目難忘的好相貌,連那瞪大的眼睛,都清澈得如同最好時節的月光。只是她只是太瘦了,瘦到我覺得裹在她身上的『毛』氅比她分量更重一些。
雪落在我肩上,落在她細長的睫『毛』上,她眼見撲簌幾下,縮在『毛』氅下咳了幾聲,終於開口問我:“你是曉夢樓裡的人麼,你要把我抓回去麼?”
這句話叫我心中酸澀不已,我走了幾步,把她放在麵館、我方才點的那碗麵前,看著她淺淺笑道:“我不是那裡的人,你先吃碗麵,剩下的事情我再跟你慢慢講。”
可聽到這句話後的秦不羨,卻放下了已經拿起來的筷子,抬起一張白如紙的小臉,眸光雖淡,卻極認真道:“你先說你是哪裡的人,你要做什麼,不然我不會吃這碗麵的。”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掌櫃,不想把種恨的事情給外人知道,於是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我是一位術客,看你骨相之間很有天賦,想收你學……種恨術。進我門內,雖別的不能允諾於你,卻可以保你今後衣食無憂,不被旁人欺負。”
她的手指,清晰一頓,卻沒有過多考慮,不過須臾便點頭道:“好。”轉過頭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我,抬手觸了觸我臉上的玉面,問道,“我該如何稱呼你,是師父麼?”
我默了一會兒,看著她的眼睛,笑道:“喚我師叔罷。”
後來的秦不羨,是如何給我講當初的這段遭遇的來著?
她說和母親一路難逃,雖有金銀珠寶,可在路上都被搶了去,母親急火攻心撒手人寰,她一個人在南國顛沛流離,幾乎沒有吃過一頓飽飯。
於是,給東街酒樓的李掌櫃搬木炭,在城南的說書館做燒火丫頭,在浣溪街張大姐家的染坊裡挑水,卻得不到幾塊銅板、幾個饅頭,換不回一件暖和衣裳。
“最難的一次,大概是被勾欄的老闆盯上那回。我在曉夢樓後面的碼頭邊洗了個臉,就被那裡的老闆看上了,她說我模樣生得很好,養兩年就能做曉夢樓裡的花魁。那段時間老闆日日好茶好菜招待我,連體力活都不讓我做,生怕我身上再添別的傷疤。”
“你……你可順從她的想法了麼?”
“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你可能不能明白長時間吃不飽、穿不暖的人看到錦衣玉食置於眼前是個什麼滋味。我幾乎就要答應了。可好在是我家中未生變故的時候,家父對我的品行多有栽培,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太史簡,董狐筆,張良椎,蘇武節,這一套我還是知道的。於是胡吃海喝了幾日後,找了一個大雨瓢潑的夜晚,避開老闆,從樓上跳下來就跑了,扭到了腳都不敢停下。”
“所以……”
“所以我說過的,自己年少過得並非你想象中那麼輕鬆自在,並非在騙你。師叔找到我的時候,我已在這種環境裡苟活了六年,身上哪裡還有一塊好的皮肉。他見我可憐,花了大價錢買到這隻小藍,一年後才為我把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