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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瞻前顧後,不敢解釋,跟我有什麼關係?”
倚時寒輕描淡寫地撇了個乾淨,而後緩緩地向她抬起手。
“這麼說,你承認了?”步妍溪條件反射地揮開他,眼裡隱隱湧上了幾分怒氣,“你為什麼那麼做?”
“噓,別動。”
男生卻衝她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後不急不緩地幫她摘走髮絲上的一點氣球碎片。
他的動作十分自然,氤氳著氣定神閒的優雅。
步妍溪卻覺得雞皮疙瘩爬滿身,警惕地退了兩步,“你幹嘛?”
“如果你對我的事情感興趣的話,就跟我來吧。”倚時寒卻沒在意她的排斥,只是淡淡地丟下一句,便向學校外走去。
臨近傍晚,薄如蟬翼的晚霞散發著最後一絲光輝,男生的步伐不緊不慢,背影透著幾分深邃悠遠的神秘感。
步妍溪遲疑了一下,還是追了上去。
“你什麼意思?”
看到她跟過來,倚時寒顯得毫不意外,平淡地說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倚時寒帶著她上了公交車,然後在刷完交通卡後,側身望向疑心又警惕的女生,“怎麼,怕我把你賣了?”
“你沒那個本事。”步妍溪撇了撇嘴,踏上了臺階,“我只是沒帶零錢。”
聽到她的話,司機不由轉頭看了她一眼。
“沒關係,我有。”倚時寒卻從褲袋裡掏出了兩塊零錢,放進了投幣機裡。
步妍溪這時才注意到,他的兩隻手上都紋了半朵鬱金香。
濃墨似黑,妖豔似血。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問些什麼,卻最終保持了沉默,只是微微蹙眉地站在投幣箱旁。
突然,一輛闖紅燈的電動車按著喇叭加速轉彎。
公交車一個急剎車,輕扶橫杆的女生猝不及防地就往前衝去。
不過,在她的額頭即將磕上投幣箱的剎那,一隻手穩穩地扶住了她的額頭。
微微溫熱的力量從那隻手的掌心透出來,步妍溪連忙握緊橫杆站穩,尷尬地抬起頭,恰好對上倚時寒波瀾不驚的雙眸。
他隨意地甩了甩手,便漫不經心地移開了目光。
一切好似無事發生。
倚時寒帶她去的是城郊的一個墓園。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一盞盞白色的夜燈光影交錯,蕭條地照在墓碑上,冰冷的寂靜。
感受到陣陣拂面的陰風,隨他穿梭在墓區之中的女生裹緊校服外套,警戒心提到了最高點。
“喂,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這裡葬著我最重要的人。”
終於,倚時寒在一座墓碑前站定,雙手合十,慢慢地跪了下去。
步妍溪微微一怔,藉著樹邊的夜燈,看到了墓碑上的刻字——
季彤之墓。
相較起其他墓碑的書寫詳細,這座碑上僅有四個字,可卻勾繪得清晰鮮豔,四周也沒有一根一毫的雜草,顯然經常有人來祭拜清掃。
季彤?
看著似乎是個女孩的名字。
而且……
她望著久久跪地未起的男生,心裡暗暗有些驚疑。
好像和他關係匪淺。
“她是我的女朋友。”良久,他才緩緩地站起來,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三年前,她因為不堪忍受那些人的凌辱和威嚇,跳海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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