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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妍溪只當他有感而發,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他還是打一輩子光棍的好。”
“為什麼?”
“我怕他把人家好女孩都給禍害了。”
回應她的,是容桑似笑非笑的一眼,“時寒其實是很專情的人。”
“他是你表弟,你當然幫他說話了。”
“你呢?”容桑卻問道,“你怎麼看他?”
“我跟他不熟,所以沒有看法。”步妍溪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些什麼,“倒是容會長你,好像總是誤會我跟他之間的關係。”上次還讓她離倚時寒遠一點來著。
她倒是想離倚時寒遠一點。
還有他。
可他們倒好,動不動就自己湊上來。
她完全避無可避。
譬如現在,她好好欣賞個北極光,他就突然冒出來,說著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語。
像是讀懂了她的腹誹,容桑若有所思,“那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沒有任何關係。”步妍溪強調道,“即使有,也是互相不理解的校友關係。”
互相不理解?
這句話聽似簡潔,卻又繁瑣,好像背後暗藏著一段不愉快的隱情。
容桑偏過頭,認真地看著她。
女生的側臉映在如幻流光中,一派撲朔迷離的光景。
看了一會兒,他說道,“或許,是我誤會了吧。”
雖然種種跡象都表明他們之間的關係不簡單,但他可不是小叔那樣的死腦筋……想起自家小叔,容桑幾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竟然會認為他對別人家的女朋友感興趣。
“不是或許,是你肯定誤會了。”步妍溪語調強硬地糾正他,“所以,以後請不要再把我跟他扯到一起。”
這下,容桑聽出來了,“你討厭他?”
“不是。”她搖了搖頭,“我對他沒有偏見。”
但也僅僅是沒有偏見而已。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擁有兩張面孔,一張外在,一張內裡,有些人這兩者截然相反,不代表他們就是壞人,也許他們為了保護自己,不得不這樣做。”
男生不急不緩的話語,帶著仿若洞悉一切的深意,步妍溪心頭微動,覺得他太令人琢磨不透了。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這句話。
說“一個人保護自己,也不應該傷害到別人?”,還是“你這麼維護他,不會也是那樣的人吧?”
可是,爭辯這些,有什麼用呢?
步妍溪心不在焉,容桑也沒有再開口的意圖,不約而同的安靜,輕盈的極光在夜幕裡舞動,晚風凜凜,縹緲得如同一個夢境。
寧靜的深夜。
追完新番的王承熙打了個哈欠,懶懶地趴在床上,準備刷下QQ空間就去睡覺。誰料,剛點開空間,就看到倚時寒在五分鐘前分享的一張圖片——
輕紗幔帳般的極光映出浩瀚無垠的夜空,榮華不絕,站在海邊的女生長髮飄飄,一身白色大衣,背影也如同那極光一樣,翩然多姿。
地點在芬蘭·赫爾辛基·東岸。
配文只有兩個字。
很美。
也不知道這個美,指的是極光,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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