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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想我去的話,我就不去。”明昱琰望著她,卻是說道。
“是嗎?”
“是。”他毫不遲疑地點頭,“只要你說,你想要我陪你一起出國,我就陪你。”
他的態度很堅定,可是步妍溪卻不相信,“就算你願意,你父母也不可能願意。”
“你不試試,怎麼會知道?”
“你好像很想讓我開這個口。”
這話卻讓明昱琰臉上流露出一絲受傷,“你就不想和我在一起?”
“你等等。”步妍溪稍稍後退一步,抵住他的靠近,“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忽冷忽熱,忽遠忽近的?如果你不打算解釋之前……的事情,就不要用這麼曖昧的語氣說話。”她覺得自己完全不懂他,一個人怎麼可以一邊冷漠絕情地將另一個人無視拉黑,另一邊又若無其事地用深情態度訴說?
感覺到她的牴觸心理,明昱琰的眼底閃過一絲黯然,“我確實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他選擇退一步,“我當時心情不好,一時衝動就……”
“就把我拉黑了?”
“我不喜歡你隱瞞我,無論是什麼事情。”
“可我本來,那天就要去找你了。”步妍溪隱隱有種鼻酸的感覺,“我後來也去找過你,可是沒見到你。”
“你找過我?”他聞言怔了一下。
“我也反思過自己啊。”她輕輕地說道,“但我沒見到你。那時候我就想,我們是不是緣分盡了,所以等那麼久都等不到你。”她的臉上扯開一抹比哭難看的笑容,“你說不喜歡我隱瞞你,可我也不喜歡你忽近忽遠的態度,好像這段感情的主動權一直掌握在你的手上,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一點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對不起。”看到她難過卻抑制的樣子,明昱琰很想抱她,垂在兩側的雙手緊握又鬆開,“是我的錯。”
他低下頭,素來閒散輕慢的眉眼微顯失落,一派低眉順眼的認錯姿態。
彷彿有過錯的那一方,責任全在於他。
“算啦。”步妍溪扯了扯嘴角,輕快地說道,“反正都過去了。”
如果時間再往回推一點兒,這句“反正都過去了”也許就代表放下隔閡,重歸於好了。可是,他們之間的冷戰太久了,久到她幾乎預設分手,久到忘記,他們之間究竟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
她不是一個健忘的人,可人似乎有淡忘的本能。
因此,這個時候的“反正都過去了”,只是在不知道如何回應的複雜心情下,乾巴巴的無話找話。
“那,我們算和好了嗎?”觀察著她表情的男生小心翼翼地問道。
和好嗎?
說起來,他們好像也沒有真的鬧崩。
步妍溪不禁遲疑了一下,“算……吧。”
話音剛落,明昱琰就把她緊緊地抱了個滿懷。
步妍溪微微昂著頭,雙手就這麼僵在半空。
偏廳天頂的水晶燈落在她的眼睛裡,流轉著炫目不定的光。
周圍寂靜無比,心臟在這樣的擁抱裡清晰跳動,撲通,撲通……
她應該還是喜歡他的吧。
這麼想著,她緩慢地動了動手,輕輕地回抱住他。
不遠處的雕柱後,容桑將自己隱入燈光的陰影,頭慢慢後仰,靠在了冰涼的柱面上。
……
重歸於好。
這大概是世間最美好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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