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佛系郎君不好勾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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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后滿臉頹然，但此時已覺自己留下再無意義，兒子看著她的眼神就像在看個陌生人，自己殺了這小子的行為，似是錯了……

皇后一行浩浩蕩蕩的準備回宮，瓊洲縣城的一個客棧裡，龍一正跪在地上，向衛震回報今日之事，衛震聽聞梁昱已死，臉上露出了笑。

衛震點頭道：“你做得很好，這小子死在老三的面前，母后的面前，這樣，他對母后就心裡有了芥蒂，就算是母親求著他來當皇帝，他也不會來了……一個受了情傷之人，你說他最後的歸宿會在哪裡？最後還不是要去寺裡當和尚？”

他不需要傷他性命，就可讓他從此遠離了皇宮，與皇后生了嫌隙，這個計劃，可比一開始想要殺死老三來得高明多了。

衛震表揚著龍一道：“這事兒你辦得很好，你是我最信任的一顆棋子，待我上位之後，就升你做龍衛隊的隊長，你需要跟隨保護我便是，對了，你不是說那小子身手在你之上，那你又是怎麼將他殺掉的？”

龍一面上蒙著布巾，唯獨一雙眼睛在閃爍著異光，聲音平淡的道：“殿下，有時候殺人，並不需要比對方更厲害。”

與梁昱的接觸，讓他知道，自己的身手根本殺不了他，除非在他最沒有防備的時候。

所以，他選擇了那個時候下手。

想到這，龍一又抬頭，“殿下，龍一恐怕不能再勝任此職，只想求殿下賜我一死。”

衛震大驚：“為何？你是怕皇后責難？”

龍一搖頭。

衛震見他不說，想了想道：“你可是我第一功臣，兵不血刃就將我的擋路石除去，我怎麼能要你死，如果你不想要再做影衛，我放你自由便是……”

龍一思忖半晌，最終接受：“多謝殿下！”

一年後，老皇帝駕崩，次年老皇后對小兒子憂思成疾，薨。衛震順利繼位登上大寶，四海昇平，大赦天下。

衛長清與陶家兩老，還住在那個小山村，沒有人再來找過他們麻煩，他還繼續當著村裡孩子們的夫子，教他們讀書識字。

清明節。

衛長清陪同二老，去後山的墳上，給陶冶上墳。

衛長清從頭到尾一個字也沒說，只是耐心的清理著墳邊的雜草，徒留下了墳頭上的一簇野菊花，盯著那花，他笑了笑，又去給花澆了些水，這才下山去了。

衛長清走後一會兒，隱藏在林中的人，這才走了出來。

他走到墳前，坐在墳前好一會兒，一直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喝著悶酒發出一聲又一聲嘆息。

二十五年之後。

又一個清明節。

這次上山來掃墳的，卻只有衛長清一個人。

梁昱的墳旁，又添了兩座新墳。

他的一身衣袍，還是雪白無暇，卻平添了幾分孤寂蕭索感。

“昱。我來了。”衛長清坐在墳前，這麼多年，每一次來上墳，他都不開口，不吭聲，到這時候才終於對他說話。

“知道嗎，每次來，我都怕自己忍不住，所以我不敢說話……”衛長清輕撫著那冰冷的石碑，面上卻是含著笑，他覺得梁昱不曾離去，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