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牢著火失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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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話的，人家在給你出頭呢，真夠白眼狼！”一個犯人看不過去衝他罵了句。

他並不介意，調整睡姿繼續埋頭睡，若無其事道：“沒人讓她出頭。”

沈初鬆開帶頭官兵的手臂，低頭瞥那人一眼，並未介意他這般態度，而後不用士兵押著就自己跨步出去。

路經一條被兩面高牆夾在中間的狹窄通道，抬頭只能見一片裂縫大小的天空，如此森嚴大牢，裡面關的又怎麼會是普通人，但人已出來，裡面關的是誰便與自己無關了。

帶頭的官兵回頭拿眼剜她，滿腹抱怨，心裡默唸一千遍要活剮了她，但被她回看過去就馬上認慫扭回去頭，經歷剛才一場架，哪裡還敢私下再挑戰她，等她上了斷頭臺自然解了自己胸頭這口悶氣！

走完這條通道，出去便見豁然開朗的偌大刑場，沈初停下，問道：“不是審訊麼，怎麼是這裡？”

帶頭的扯起一邊嘴角，嗤笑道：“沒錯兒，審訊！只不過審完你就得上路了而已，快走，別耽誤了時辰！”

沈初深知同他辯駁無濟於事，遂不理他，腦裡想著的都是怎麼才脫身，在這個定罪無關證據的世界，跟人好聲好氣講道理是行不通的，若用靈力對付凡人，鬼界知道後也不會輕易饒恕自己，左右為難，只好見步走步，看他們玩什麼把戲再說了。

沒走幾步，又停下，好像有人在看自己，沈初向左轉頭，看見有個人正站在角落裡看著她，稍回想一下，正是那天在街上從屋頂上磕絆跌倒在地的翩翩大俠，當時還給他撿過劍和笠帽呢，他怎麼會在這裡……

“快走快走，愣著做什麼！”

除了她，好像其他人都沒有留意到他在場，再回頭看去時，他人已經不在了，尋遍前後也沒見他，沈初把精力放回自己身上，走到臺上。

原來現場已經搭建了一方審訊臺，臺上坐北處落座幾個道貌岸然的高官，坐在中央最顯然的正是當今丞相趙卓如，看起來嗔目揚須，恨不得現在就上去給她一刀，以解喪子之痛。

“還不跪下！”方才帶她過來的官兵肅穆站立在旁邊，磨牙切齒叫她識趣點跪下。

沈初聞言果真跪下，但腰桿挺直，淡然無懼的模樣讓人簡直要當空一口凌霄血，趙卓如更是怒火中燒，橫眉倒豎，要不是顧及自己身為丞相的面子，他早揮刀追她砍幾條街了。

“大膽犯人……”強壓著怒氣，趙卓如一拍驚堂木，氣勢震歪旁側陪審官的官帽，卡了下，低聲問旁人，“她叫什麼來著？”

旁邊的陪審官扶正官帽，恭敬回答道：“回大人，犯人叫沈初！”

趙卓如再拍驚堂木，聲色嚴厲道：“犯人沈初心腸歹毒，前晚與本府上公子在飛騰樓因毛疵小事而懷恨在心，從而痛下殺手，且手段殘忍非常，實在天理難容，其心可誅！”

沈初從容不迫道：“回大人，草民並沒有殺害貴公子，此事確有隱情，望大人明察秋毫！”

趙卓如簡直要活活氣暈過去，能發現他手指都在顫抖，真怕他一不小心就要白眼翻過去就翻不回來了，嚇得眾人爭先恐後圍觀過去問候“大人你怎麼樣了”，斟茶遞水，拍胸口。

當然，希望他死的人不少，所以這堆大方獻關懷的人裡面沒少是抱著“大人你怎麼樣了，快死沒，沒死給你補一刀”諸如此類想法的。

等他緩過來，揮退旁人，呵斥道：“都圍過來做什麼，你們死兒子還本相死兒子，啊？本相死兒子你們還嫌不夠，還要搭上本相的命？”

地上跪倒一群人，有人戰戰兢兢道：“丞相息怒，息怒啊！下官都是擔心您，想給您順順氣罷了，絕無二心，絕無虛假！”真心天地可鑑吶！

趙卓如拂袖轉身，道：“你得了，你住口，本相看你樣子就不是個好貨色，刀子藏得最深！”

那人趕忙磕頭如搗蒜以示清白，等趙卓如氣順了才逃過一劫。

趙卓如坐回去，重複方才審犯的話，一口咬定沈初就是殺人犯，並聲稱不但飛騰樓有人證，當晚半夜打更的也是人證，親眼看見她經過趙中被害的那條巷子，有憑有據，所以要當場處決她。

沈初始終不肯吃死貓，死磕到底，申冤不斷。

趙卓如痛失長子，情緒十分不穩定，一心想她償命，道：“到現在還抵死不認，跟你磕這麼久就是想聽你求饒，沒想到你骨子還挺硬啊，行，骨子硬，寧死不屈是吧，成全你，骨氣留著去跟閻王爺執拗去吧！來人……”

“大人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匆忙來報的下屬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