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海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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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麼讓他們一直跟著？”雖然海戈知道這一切都是海秦不得已而為之，但也是在海上橫行慣了的主兒，一下子身邊包圍了這麼多的海盜，心裡肯定是過不去。更何況，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並不是來自他一個人，他身為副船長，必須準確地向船長傳達其他水手的想法。

哪怕海秦做這一切的出發點是為了他手下的這些水手，可海上的男兒沒有一個是懦夫，大部分人更願意在海洋女神的懷抱中死去，而不是老了之後死在孩子的身邊。

“去吧肖東找來。”海秦皺著眉頭，吩咐道。

“肖東對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也非常不滿，他『性』子又比較直……”海戈擔憂。

肖東的『性』格東海號上的人都知道，他是無可爭議的最佳水手，但是因為『性』格的問題，很多船長都不願意聘請這個油嘴滑舌的小子。他甚至連海洋女神的玩笑都敢開！如果他懂得沉默是金這個道理，那他應該是一條船的船長，可惜他的嘴永遠都停不下來，而且想到什麼就要說什麼，以至於他現在還只是一個打工的水手。

海戈還是去叫肖東了，一走出船艙，海戈就能聽到身後跟著海盜艦隊的吵鬧聲。對於海盜來說，好像無時無刻都在尋歡作樂，要不是船艙裡面隔音效果還不錯，東海號上的水手就沒有辦法休息了。

“這群天殺的海盜！要是給我一門火炮，我一定要讓他們在炮火裡面好好地洗個澡！”

還沒走到肖東休息的地方，就已經聽見水手破口大罵的聲音。海戈知道，肖東是個想到什麼就要做什麼的人，生怕他真的搬出一門火炮來衝著身後的海盜艦隊開火，所以步子不禁走得快了一點。

海戈還沒來得及推門，門就被開啟了，衝出來一個風風火火的年輕人，年輕人一頭撞在了海戈的胸口上。肖東是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夥子，面板因為常年日曬雨淋而變得黝黑，『亂』糟糟的短髮像是仙人掌的刺一樣頂在他的腦袋上。常年在海上的人因為不能攝取足夠的維生素，大多的髮際線比較靠後，肖東也難以倖免。

“二哥？二哥你好，二哥再見。”肖東看了一眼海戈，接著就是一個靈巧的側身閃到了海戈的身邊，又風風火火地向甲板下面走去。

海戈畢竟也跟肖東交道打得多了，趕集反手抓住肖東的手腕，警告道：“你現在要是衝他們打過去一發，他們十五條船能夠瞬間把我們打成篩子！”

“不是！二哥！這你都忍得了？也不知道大哥怎麼想的，居然同意那幫海盜加入我們的隊伍。”

“船長他又自己的想法。船上這麼多兄弟，不是每一個都像你跟我這樣不怕死的。更多的人只是上船來謀生，上岸了還要回家跟老婆孩子過日子的。”海戈在東海號上扮演的一直就是這樣的角『色』，在海秦面前他是水手們的發言人，但是到了水手面前，海戈又是船長海秦的代言人，把海秦的難處說出來，讓船長本人一直保持威嚴的形象。

“也許我也應該當個海盜，”肖東憤憤地說：“到時候我船上的兄弟肯定就跟著我一起去拼命了。”

“你這句話一定要當著船長的面說。”海戈板著臉，“你現在可以選擇繼續準備用大炮把不死鳥的主艦轟一個窟窿出來，或者是跟我去見船長。”海戈說完，頭也不回地往海秦的船艙方向走去。

“等會兒！”肖東立馬跑到海戈身邊，諂媚地說：“二哥，你這不厚道啊。你早點說大哥找我，我還用得著在這兒跟你磨嘴皮子浪費時間？你看看，這讓大哥等了多少時間？”

“我們的船上沒有海盜。”海戈冷冷地說。

肖東往前跑了幾步，然後轉過身來對海戈保證道：“二哥，你放心，上咱們船的海盜，我都把他們收拾了。快走快走，別讓大哥等急了。你說會不會是大哥也忍不下去了，所以決定反擊了？”

……

“大哥！大哥，你找我？”還沒看到肖東人，他的聲音就已經從艙門的門縫裡面鑽了進來。沒過一秒鐘，肖東就大大咧咧地開了門，整個人鑽了進來，然後才是慢吞吞走進來的海戈。

海戈注意到了海秦為難的表情，反手輕輕把門關上。

“肖東。”海秦看著眼前這個躍躍欲試的年輕人，彷彿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身上有用不完的衝勁，還有野心。

“老大，你說，啥事兒？”肖東道，“是不是忍不下去了？我現在就把所有火炮裝上彈『藥』，轟他們個措手不及。”

“跟不死鳥打架這件事情，你可能就參與不了了。”海秦的神情依舊凝重，來回地打量著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