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再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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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時，摩訶望著淨懸長老決絕的身影，恍然間才徹底相信了。

這位老者，一開始便抱著死意而來，誓要除掉他們這群對魏人最有威脅的因素，又怎麼會把自身生死放在心上。

這麼一想，他祭出的五色佛珠便是黯淡了一分，心中退意更多了一分。在他眼中，淨懸長老這近乎自殺般的行為無疑和瘋子沒什麼兩樣，可是他卻最不想和瘋子交手。

因為你根本猜不透他下一刻到底會做什麼，也不知道他的極限在哪裡，這種近乎煎熬的絕望感最為折磨人。

可是他一旦退了，無疑那數百位花了大心血培植起來的“藥人”便會身死。想到他一生的大計，摩訶咬了咬牙，運轉全身的功力加持在了佛珠之上。

只要這群人不死，蕩平境州城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可若是死了，讓大魏有了防備之心，只怕他今後再不會有這般好的偷襲機會。

然而此時，淨懸長老猛然睜開了眼睛，看著腳下斑駁的黃土地，眸子中閃過一絲明悟，輕聲道：“原來如此，想不到一直縈繞在心頭的點點疑惑居然在此時破解了。果然在生死戰鬥中進步得才最快，可惜了我卻沒有時間了.......“

話音落處，他有些殘破的寬大袖袍輕輕舞起，一道清光閃過沒入地表，與此同時，一股強大莫名的殺意緩緩自他腳下的裂縫裡滲透出來。

“天地間，到處都是符道規則。無論是土地還是山石，一切皆有跡可循……”淨懸長老感慨說道。

他方圓數百米範圍內，無數粒微弱的光點從地底升騰而起，像螢火蟲一般飛至空中，化成一道道火光般的殺意，和天際那巨大的“殺”字元交相輝映，威力一下子強大了數倍不止，一下子就擊垮了摩訶祭煉在空中的無色佛珠，向著下方數百突厥兵士碾壓而去。

“噗”

摩訶再也支撐不住，數口鮮血噴薄而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氣息萎靡不振。

即便如此，他眼中的光亮卻十分驚人，震撼地看著這一切，喃喃道：“怎麼可能.......直接將天地元氣劃歸己用，這.......難道他邁出了那一步？不對，不對不對，若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抬手間我等便無還手之力，是了........他又進了一步。”

“啊！”

.........

被殺意籠罩的數百突厥士兵，像是全身燃燒起來了一般，口鼻中不斷溢位鮮血，一個個慘叫出聲，在地上哀嚎不已。

淨懸長老面無表情看著這一切，神情近乎漠然。

天際不知不覺陰暗了起來，烏雲密佈，沒來由地讓人心頭髮緊，原本交戰的魏人士兵與突厥士兵一個個動作也慢了下來。

楚澤跨坐在戰馬之上，手中長劍不斷揮出，帶著凜冽的劍意，周圍沒有任何突厥士兵可以近身，此時他揮劍的速度也慢了下來，皺著眉頭看著淨懸長老的方向，眸子中閃過一絲擔憂。

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淨懸長老的身上像是籠罩了一層煞氣一般，看起來極為不詳。

而此時，林婉也終於趕到城牆之上，看到的便是這樣一番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