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當真非她不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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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拂過魏綾羅的紅裙，這位常年四季都身著一襲輕紗紅裙絲毫不懼寒的追魂殿主，居然感覺渾身上下都很冷。

也不知道站立了多久，月色已至中天，她緩緩吸了一口氣，面色已經恢復如常。再是深深望了一眼緊緊關閉的涵光殿殿門，魏綾羅面無表情地緩緩離去。

誰也不知道她此刻的心緒如何，也不知曉它在想些什麼。

直至她的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徹底消失不見後，涵光殿外某一陰影角落裡，聖皇陛下的身影緩緩浮現而出。

他親眼目睹了方才的一切，卻面色平和。

涵光殿的大門已然關閉，然而這一切在聖皇陛下眼中都不算什麼，若他想要，整個聖宮不管何處的大門都會為他敞開。

“咯吱”的敲門聲再次驚醒原本便心緒不佳的洛雲天，他頭也不抬不耐煩道：“魏綾羅，你這個女人能不能不要再胡攪蠻纏了？剛剛不是已經離去了嗎，怎的還這般想不開……”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聖皇身上特有的龍涎香充斥在他的鼻端。

整個聖宮，也唯有聖皇一人才有資格享用此香。

洛雲天不得不抬頭，平靜地看著自己的父君。

聖皇也同樣平靜地看著自己唯一的子嗣，兩者目光匯聚，洛雲天目光淡漠，聖皇的目光卻慢慢軟了下來。

“聖皇陛下深夜造訪，可是有要事？”許久，洛雲天問道，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聖皇絲毫不覺得尷尬，自顧自找了個舒服的椅子坐下，又給自己斟了一杯烈酒才無奈答道：“雲天，我是你父親。”

“我的父親是聖皇陛下，聖皇陛下是我父親，這兩者並沒有什麼衝突。我也是效仿天下信民，這般尊稱您罷了。”洛雲天淡淡道。

聖皇聞言露出一絲苦笑，隨即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道：“對了，方才聽你和綾羅的對話，莫不是你真的有了心愛的姑娘？”

“這同樣與你無關。”洛雲天差點忍不住心中的震驚將手中的杯子捏碎，他沒有想到方才二人的對話居然被聖皇全部聽了去，心下不由緊張起來。

聖皇自然留意到了他的情緒變動，自顧自飲了一杯酒下肚，細細品味其中的甘烈，笑道：“你這孩子，緊張什麼？你是我唯一的子嗣，難道還用擔心為父會做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嗎？綾羅和你算是我親眼看著長大，她的心思如何為父很清楚，也斷然不會計較這些陳年往事。你們倆，才是我聖宮的未來啊！”

洛雲天聽著他這番話，心中的警戒卻沒有鬆動半分，他沉聲道：“我自然不擔心這個，你應該明白我的顧慮。我的事自己會處理好，更不許你傷她。”

他口中的“她”自然不是指魏綾羅，而是另有其人。說完這句話，他有些緊張地盯著聖皇。

聖皇看他這般，接著再給自己斟酒一杯，一邊喝一邊嘆息道：“看來天兒你真的對那姑娘上了幾分心思，你放心，你喜歡的人為父定然不會出手害她的。當年要了魏綾羅也是無奈之舉，這些年為父一直覺得對不住你……”

“夠了！時至今日，您依然這般虛偽。當初您的傷，當真非她不可嗎？”洛雲天突然冷冷出聲，打斷了聖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