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不邁出那一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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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繼續在草原前行，筆直地朝著境州城進發。在馬車裡，聽著車軲轆傳來的細微悲鳴，林婉的心思卻慢慢飄忽起來。

其實她心裡，倒是有些期待和傑森見面。對於這個前世背叛了自己、今世註定是生死大敵的傢伙，林婉很想親自了結對方。

既然對方已經派人去了一趟逍遙鎮，想來心裡大抵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即便以後知曉殺錯了人，也給自己提供了一些時間去成長。

如今他有聖宮這個龐然大物相護，身後又有一隊親衛兵，手上更有火槍這個冷兵器時代的神器。說實話，要滅殺他確實很難。

但是此番他既然來到了遠東，便正好是滅殺他的最佳時機。因為在這裡，不僅是她，楚澤也想除掉這麼個對手。

“聖子傑森既然是為了暗殺你而來，想來沒有達到目標前不會這麼快離開遠東。”林婉突然開口，看向了靜臥在馬車內的楚澤。

楚澤的眸子暗了暗，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既然這一次讓我逃脫，下一次再見面，便是滅殺他之時。”

“對方可是聖宮的聖子，你若是真殺了他不會有麻煩嗎？”林婉笑問道。

楚澤盯著她因為笑顏嘴角微露的小酒窩，一時間心裡只覺得被小貓的爪子撓了一般，笑道：“怕啊，我怕得緊呢！畢竟如今神權大於皇權，朝廷的勢力，十之七八都是聖宮的爪牙。”

雖然口中說著怕，但看楚澤的神色，卻沒有絲毫俱意。

他接著道：“其實聖宮對我的暗殺已經快轉為明殺了，朝廷很多人都知曉聖宮對我的態度。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被我親愛的父君給放逐到了遠東地區。不過這樣也好，能夠遠離朝堂那群人的嘴臉，相比較而言，能夠戰死沙場也算死得其所。”

他這般說著，臉上卻閃過一絲悲哀。時年九歲，他一個孩童就被丟到了戰場之上，任其自生自滅；而今他成年了，依舊是這般被無情捨棄。所幸這些年他也慢慢培植了自己的勢力，否則在他踏上遠東的路上那一刻起就已經死在一輪又一輪的暗殺中了。

天家自古無情，林婉以前看宮鬥劇沒有太多感觸，此刻卻有些為對方難受。

想了想，她轉移了話題：“既然聖宮這般勢大，為何不取代皇權而代之？”

“你以為那位高高在上的聖皇陛下不想嗎？”楚澤嗤笑道，“只不過那個老怪物這輩子是沒有希望了，即便真的取而代之，也只能由他的兒子來坐天下共主的位置。”

“第一代聖皇算得上是真正通透之人，也是大智慧之人。他飛昇前留下過組訓，每一任聖皇登基前都要在他面前立誓，永遠效忠當今皇權。如若違背此誓言，註定天雷轟頂而死。”楚澤道出了這一則隱秘。

林婉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每一代聖皇始終有顧忌，才會控制了朝廷後，卻始終不邁出那一步。

“如今朝廷裡面各皇子勢力勢均力敵，也是聖宮的刻意為之，既分化了皇權，也一直保住了自己的絕對控制地位。即便是以後哪個皇子當了皇帝，手中的勢力也翻不起什麼風浪。”楚澤再次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