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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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幾位西域高僧入住宮內後，太后每日都會召見其進入萬壽宮講經，偶爾的進宮覲見太后的貴族女眷也跟著耳濡目染了一些。一方面為了巴結太后，另一方面也是那幾名高僧的經文確實有大義，盛京內的女眷居然很快掀起了一場信佛風。

一時間，大到一品的誥命夫人，小到九品芝麻官的正妻，一個個都往家裡抱了一尊佛像，日日燒香拜佛，祈求家宅安寧，萬事如意。

自然的，普通的民眾也一個個跟著效仿，且不僅是盛京，很快全國各地佛風盛行。

無形間，人們心底對於聖宮極其聖皇，也沒有以前那般尊崇了。

林婉即便身在內宅，但每日得到的情報卻是非常及時的，只是略微一思考，她便輕聲嘆道：“這一招真是好手段，太后也算用心良苦。”

旁邊奉茶的白芷有些不懂，順口便問了出來：“姑娘何出此言？”

林婉看了她一眼，白芷各方面的才情都很出色，只是到底經歷得少，很多東西沒有辦法一下子透過表象看到事實。

她也不想多解釋，只是輕聲道：“你以後就會明白了。”

.......

萬壽宮內，魏帝與太后各自坐在暖榻上，兩人中間擺著一方棋盤，整座棋盤和棋子顆顆晶瑩，白子和黑子都是由純正的玉石製成，十分精緻，正是林婉送給魏帝的玉石棋盤。

這場對弈已經持續了一刻鐘，卻始終呈現膠著狀態。

魏帝輕飲了一口清茶，入口清香，十分可口，再加上他心情大好，看著太后的神色也帶著暖意：“母后的棋藝越來越精湛了，兒子今日只怕是要輸了。”

魏帝的話剛落，太后握著棋子的手微微一抖，面色也變了變。魏帝自從登基後，這還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自稱兒子，也是第一次稱呼自己為母后。天家無情，她自是知道的。可到底是母子，魏帝登基後越來越猜疑，自己也慢慢寒了心，索性便每日吃齋唸佛，也免得日日難受。

可是如今，魏帝卻喊了自己一聲母后，縱然太后早已寵辱不驚，此時也有些亂了心神，稍微梳理了一下心緒便道：“皇帝每日日理萬機，不像哀家這般清閒，所以棋藝不敵哀家也是有情可原的。”

魏帝聽聞太后還是稱呼自己為“皇帝”，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便恢復如常，面上依舊帶著笑意：“朕知道太后是在安慰朕，不過這確實也是事實。也幸好太后知道心疼朕，也懂得替朕分擔壓力，這次讓那幾位西域高僧進宮，確實是朕這次大壽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說到這裡，即便是魏帝也有些唏噓不已：“聖宮啊，百年來一直是龐然大物，而今終於讓我們看到了一絲希望。母后，兒子希望您明白，這天下到底還是我楚家的天下。”

“哀家自然明白，哀家也一直會站在皇帝你的身邊。皇帝想做什麼，就儘管去做吧，不用考慮太多後果。而且皇帝你說的沒錯，這天下是我楚家的天下。聖宮這顆毒瘤，若是能在哀家有生之年除掉，哀家即便死了也瞑目了。”太后沉默了片刻，說出口的話便十分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