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鐲兒裝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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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鐲兒施了一禮，說了一句：“爹爹在上，請受孩兒一拜！”兩隻羊角小辮子，一根衝著左，一根斜衝著天。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烏溜溜的眼珠兒盯著爹爹看。這副天真無邪和古靈精怪的樣子，逗得夫妻倆哈哈大笑。

小傢伙被爹孃笑得有點不好意思了，轉過身來俯在母親的膝前，用小腦袋蹭啊蹭的，其間，還悄悄地側一下臉偷偷瞄上父親一眼。

……

說笑了一小會兒後，小鐲兒連打了幾個哈欠，隨著打的哈欠，眼睛裡有點微微的水霧。臘梅覺得女兒可能要困了，就抱起女兒，輕輕地放在了床上，並給她蓋上了一條小被單。畢竟，六月的天，雖然炎熱，但是，這層薄薄的布單子，卻可以避免小傢伙半夜睡覺著了涼。

一會兒的功夫，小鐲兒進入了夢鄉。那紅紅的面頰如朝霞般美麗，一抹黛眉舒朗而清爽，眼睛眯成了細長的眼線，長長的睫毛又濃又密，嘴角微微上揚好似在甜甜地微笑。她睡得很恬靜，臉上露出柔和的表情。臘梅痴痴地望著自己的女兒，感覺整個世界都靜止了。心裡的那份幸福感比喝了蜂蜜還要甜。

趁著女兒睡著的功夫，臘梅一五一十的向老公講述。講到自己懷了這個女兒足足十三個月才生下她來。講到孩子出生時候的天象異變，孩子一出生，就從孃胎裡帶來了一個細細的金手鐲之事。以及來南市的路上，她和女兒所經歷的一件件離奇之事。尤其是在樹木森森的林子裡，女兒遭遇了天雷，然後女兒身體突變，以及遭遇巨蠍的襲擊。一場場看似可怕的劫難，到最後，卻都化作了女兒身上的超能力。

……

做父親的聽得是驚心動魄。手心裡面全都是汗水。他聽完這些講述，更加疼惜自己的女兒，小小的年紀，經歷了這麼多的劫難，我可憐的女兒啊！本來這個時候，你正是應該躺在孃親的懷抱裡膩歪的時候，卻沒有享受自己應該享受的嬰幼兒時光，一下子就成了一個三四歲的女孩兒。真的是不容易。

金志向走到女兒身邊，摸摸女兒的小手，撫撫她的小臉兒，動作輕輕的，心裡暖暖的。他雙手握緊了自己的妻子，說：“臘梅，你真是辛苦了。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一下你娘倆的。”

臘梅所有的講述都是真實情況的一種還原，唯有一件事情，她卻沒有說，那就是自己的公公婆婆不接受這個孩兒，第一次把她扔到了二十幾裡地以外的火車站，第二次又想把她扔到遙遠的烏魯木齊去。畢竟，公公婆婆是兩位老人，年紀大了，舊思想讓他們無法接受這種異類的孩子。認定她一定就是個妖孽，妖孽孩子會給他們的家庭帶來滅頂之災的。公公婆婆在算命先生的蠱惑下，想不通也無法接受，臘梅心裡不想責怪兩位老人。

更何況，公公婆婆是老公的親爹親孃，那份血緣親情是恩重如山的，是打斷骨頭也連著筋的，血肉相連，不可分割。她因為深愛自己的老公，所以，公公婆婆所做的一切，她的內心也不會去記恨他們。只是，臘梅絕對會想盡千方百計地去保護自己的女兒，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當夫妻兩個說話的時候，金鐲兒剛開始是睡得死死地，一點感知也沒有，可是，僅僅一個時辰的時間，她便睡透了，恢復了全部的精神和體力。但是，聽著爸媽嘮嗑，談論自己的遭遇，娃兒很是體貼，只是躺著裝睡，並不說什麼話。

……

聊完自己的一切之後，小鐲兒聽到了父親沉重的嘆息聲：“唉，我們以後住在什麼地方，還得好好想想辦法呢！租房子吧，我們沒有那麼多的錢；住在這個屋裡，臨時一兩個晚上還是可以的。

“就像今晚，這個屋裡的住宿的人，有四個工友上夜班，另外兩個人就是我和我的徒弟小田，對了，就是剛才給你開門的那個小青年，他是我的新徒弟。為了給咱們的團聚騰地方，他今晚借住到別的房間裡上夜班的工友的床位了。我這個徒弟很懂事。

這樣，咱們一家三口，才能一個人睡一張小床。這種上下鋪的小床，才只有70公分寬，睡一個人都會感覺到擠得慌。一家三口根本無法在一張小床上擠。”

臘梅說：“不如明天你去找你的上司說說，看看哪裡還有一間半間的不用的空房子，到時候我們收拾一下，可以搬過去住。”

金志向覺得妻子說得很有道理，就答應第二天給上司申請一下，說說自己的難處。畢竟，孩子還那麼小，想必領導會有所體恤和顧念的吧。

……

慢慢地，夫妻倆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都不再說話。父親的微鼾聲傳入了小鐲兒的耳朵，她知道，自己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