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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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迦畢竟是洱海三毒中的毒僧,對□□的瞭解遠勝於一知半解的我,他抓起靳鉞的手腕後就一直皺緊了眉頭,不曾舒展過。
“這位……靳將軍,年輕時受過頗多外傷?”診了片刻,他回頭看我,詢問道。
我起初還有點思維分散,聽到他的聲音忙定了定神,一邊給靳鉞換涼毛巾一邊道:“他少年時期跟隨大軍出征,受過很多傷,那些我都不太清楚,但成親之後他倒是很少受重傷了,有了家室的人,同僚都會照顧他一點,這是天策軍不成文的規矩。”
“除了拜火教蛇毒,還有過其他中毒史嗎?”他再次問道。
“沒有。至少……我離開前,不曾見過。”我道。
“他身上有一種奇怪的毒,像是祆教內功所致的內傷,和你的一樣。”文迦沉聲道,“我曾以為你身上的毒是你年輕時與人切磋受的內傷所致,後來又推測並不是這樣。如今看到他中的毒……我才有了具體了推論。”
“願聞其詳。”我的心頭陡然漏了一拍。
“他體內的毒比你的要深,你的毒我之所以不敢確認,只是因為我當時不能確定它們是怎麼存在在你身體裡的,”文迦的聲音溫沉如水,帶著些焦慮,也終於不再像初次見面那般冰冷無情,“這毒素不在你的五臟六腑,卻在你經脈骨骼之中,所以並非毒從口入,而是由外力打入你體內。”
緊接著,文迦鬆開了靳鉞的手,轉而在他胸腹上摸來摸去,“所以我曾以為是內傷,卻也肯定那不是內傷。從他身上,我想我能得到答案。”
我順著文迦的目光,看向靳鉞胸口,他的胸口正因為呼吸疼痛而顫抖著。
“你所知道的他受過的外傷,可曾傷過肋骨?”文迦又問道。
我遲疑了一下,答道:“不曾。”
“那我猜對了,有答案了。”文迦抬頭看我一眼,“他身上有兩年前的舊傷,肋骨折斷了四根,是受刑的痕跡,□□應該就塗抹在斷骨之上,如果仔細找,他面板上應該還留著傷疤。”
說罷,他的運氣成刀,五指直接割裂了靳鉞穿在身上的軟皮甲。
看到他□□出肌膚,我下意識閉上眼想轉身,被文迦按住了手。
“忌諱什麼,又不是沒看過。”文迦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無感情的目光從眼皮下掃了我一眼。
我尷尬地轉回來,低頭看著靳鉞的胸膛。
可是那上面只有我熟悉的點點傷疤,甚至沒添過新的。
“在這裡。”文迦指著靳鉞的身側,轉過來給我看。
我在油燈下細細觀察著,半晌倒抽了一口冷氣。靳鉞身側,腋下的部位,果然有著非常淺的傷口,雖然和面板顏色相同,卻有著猙獰的形狀。我看得心驚肉跳,那分明不是切口,而是生生撕裂的傷口,只是顯然用過了很好的去疤藥,沒有長得凹凸不平,傷疤處膚色也不明顯,我竟然沒有發現。
可是我記得很清楚,他躺在床上那半年,每天都是我為他擦洗身體,從未見過這些傷疤。也就是說那時候是沒有的。
如果如文迦所說是受刑的痕跡,在我記憶裡那兩三年間他只在拜火教蛇牢裡受過刑,也就是說……在靳鉞從拜火教被救出來的大半年之後,他居然又經歷瞭如此……酷刑?
我只記得那時候他對我越來越疏遠,連寬衣解帶都要避著我,還以為他只是不願面對我……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等,執禮,我記得你說過他所中是拜火教蛇毒?”文迦忽然道。
“啊?”我一愣。
“拜火教!拜火教本就是祆教分支,也就是說靳將軍受刑時在他身上下毒的人,是拜火教人?這就可以解釋了,你不是說他曾被拜火教俘虜……”文迦興奮的聲音,在看到我驚慌失措的表情後,慢慢停了下來。
“不……不是的,”我不停搖著頭,“靳鉞從拜火教被救回來的時候……他身上沒有這些傷痕!我是他的枕邊人,這件事不會有人比我更清楚!不是那個時候!”
“那是什麼時候?”文迦繞到病床這邊,嚴肅地按住了我的肩膀。
“你能確定是兩三年前嗎?”我抬頭問他。
“從骨頭的癒合狀況來看,我能確定。”他道。
“我也能確定,這些傷,不是在他被俘至拜火教的時候受的。”我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也就是說,他被救回來,痊癒後,還曾被拜火教人士施以酷刑,還下了毒?”文迦笑起來,“這有些荒謬了。”
“當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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