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一紙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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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必生氣。”柳如煙勸慰周佳辛：“您如今身為首席判官——實習的，這乃是一個積德容易的職位。您但凡用心斷幾樁案子，便可以積累大量功德。”

周佳辛一摔袖子：“我明白了，我就是頭奶牛。可我這奶牛不產奶，專門產功德。誰都想從我身上擠點功德出來，養肥自己！”

柳如煙脾氣很好，對這粗俗的比喻也不以為意，笑道：“您明白就好。整個地府，其實都是以您和七十二司為中心的。您若是罷工、請假、偷懶……那整個地府，都無事可做了。”

周佳辛問道：“這負記功德……”

柳如煙知道周佳辛想問什麼：“就等於說，您要做7垓5214京5600兆年的餓鬼！”

“這一兆年是……”周佳辛又問。

“一兆年等於一萬億年。”柳如煙微笑答道。

周佳辛嚇得合不攏嘴。

柳如煙繼續給周佳辛施加壓力：“待崔府君回來，您說不定便要離職。到時候，您想積功德，恐怕都沒機會了。積不夠功德，只能認罰……”

周佳辛一拍桌子：“升堂！先把陳立新、劉發和馬馳給我抓來！”

“陳立新是生魂，不能隨便拘押。劉發和馬馳的命本遭到損壞，已經無法查明他們的投生之所。”柳如煙小聲提醒周佳辛。

周佳辛腦袋很快，他想到的是四薄：“我有四薄，這四薄中，必定記著他們的生死、功過、善惡、福禍。憑這些，完全可以找到他們。”

柳如煙很滿意，不禁面露笑容：“您終於學會使用您的宰相腦了。”接著又一聲嘆息：“崔府君捨身守護四薄，四薄才沒有被阿修羅損壞。崔府君於三界眾生，簡直功德無量啊！”

周佳辛沒空驕傲，也沒空聽柳如煙的感慨。尼瑪7垓5214京5600兆年的餓鬼啊！他現在簡直是分秒必爭的積德——也就等於說是分秒必爭的辦案。周佳辛翻檢四薄，很快找到了劉發和馬馳的記錄。

周佳辛對李華宇和溫柔道：“馬馳至今仍在冰山地獄受罰。李姑娘，溫姑娘，你們去把這貨抓來。柳姑娘，提審亡魂，是不是得給冰山地獄一個文書？”

柳如煙道將筆墨遞到周佳辛面前：“你寫下提人的文書，蓋上官印即可。”

周佳辛也不猶豫，提筆蘸墨，刷刷刷寫下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

冰山地獄，你好：

我是首席判官周佳辛——實習的。我讓兩個姑娘去你那踢審個犯人，叫馬馳。你們看到這文書，就把犯人交給兩姑娘哈。

謝謝合作！

柳如煙拿起紙看了看，不禁皺起眉頭。這文書寫的狗屁不通也就罷了。此外筆法難看的驚天動地，文字勉強可以辨認。更離譜的是，居然還有錯別字，把“提審”寫成了“踢審”。

柳如煙將文書揉成一團，扔到地上。接著，她拿過周佳辛手中筆墨，刷刷點點，一份文書眨眼寫成：

冰山地獄：

今有差官兩員，奉周判官之命，前往你處提審罪魂馬馳一名。

見此文書，即刻放行，不得延誤！

首席實習判官周佳辛！

柳如煙指了指文書末尾周佳辛的名字，說道：“蓋印！”

周佳辛拿出官印，在自己名字上蓋了下去。

柳如煙將文書交給李華宇和溫柔，並叮囑道：“即去即回，莫要生事！”這句話主要是說給溫柔聽的。

李華宇也也明白，柳如煙是讓自己看著溫柔。李華宇接過文書，問柳如煙：“我們可以開車嗎？”

“當然。”柳如煙笑著說道。

李華宇拉起溫柔的手，興高采烈的走了。

柳如煙回頭問周佳辛：“劉發人在何處？”

周佳辛急忙回答道：“劉發投生為餓鬼，四薄上寫著，在汴州蘇城。”

柳如煙對墩子說道：“墩子，你聽到了？餓鬼不同生魂，拘押餓鬼，不必等他壽終正寢。你這就去吧！”

墩子嬉皮笑臉的問柳如煙：“聽說周大人這不光有寶馬，還有良駒。汴州路程遙遠，能不能把追風鬼馬，借小人一用啊？逐日鬼馬也行！”

周佳辛道：“墩子，別不要臉了！我用一百萬功德，換來一車兩馬，我自己還沒騎過呢，憑什麼借給你啊？你自己跑著去，你不有狗皮嗎？”

墩子嘆口氣，又去解行囊。這回，他從行囊裡翻出一張馬皮。墩子將馬皮披到身上，登時化為一匹高頭大馬，馬在地上嘶吼一聲，接著說道：“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