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莫魎的恐怖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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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定了你！”

那是真正的聲音，而不是周鳴此前所看到的文字。

而他現在所處的環境，居然並不是虛空中，而是在一個慘淡的界域之中。

這個界域之內的景象，簡直像是一片腐朽地獄，充滿著死亡與凋零，萬物都在腐朽與滅亡。這個腐朽與滅亡的過程雖然已經全面爆發，但是才進行到一半，所以鮮活與死亡、完整與腐朽，交錯並行。目光中所能看到的一切，好比是一塊肉，要爛卻又沒有爛透，到處充滿著腐爛的氣息，臭氣熏天，令人作嘔。

周鳴甚至看到一些動物，渾身已經爛的不堪入目，膿血橫流，但是卻還沒有死，在掙扎著，哀鳴著、慘叫著……

到處是一副地獄景象。

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場景之中，周鳴終於看到了真實，終於感受到莫魎的位置，甚至於祂的容貌形態。

在沒有掌握真實神覺之前，周鳴以為自己看到的世界不夠真實，因為感知存在著時間差，所以面對修成不朽的存在，總是反應慢半拍，被死死壓制。

他領悟真實神覺，去除掉那個感知的時間差，於是以為自己能夠真實的感受世界。

然而在今天，遭遇莫魎後，祂才不可思議的發現，這種沒有任何距離的感知，其實存在著太多問題。

毫無疑問，莫魎便是利用真實神覺的問題，然後在上面大做文章，研究出了一些特別的東西。

因為所謂的真實神覺，削減時間差的原理，其實就是一種自我認知的大轉變。

通常意義上的自我，是肉身靈魂，所以，一個生命體要感知世界，必須透過肉身這一媒介。

而想要擁有真實神覺，就必須放棄這種自我，變成另外一種模式。

這種模式的自我，沒有肉身什麼事兒，單純就只是靈魂，靈魂便是自我的全部。靈魂之外，包括肉身在內，便是世界。

也就是說，以前的世界是身外之物。而現在的世界時魂外之物。

以前感知世界，靠身體為媒介，而真實神覺不需要媒介，直接用靈魂感知世界，就好比是自己以前感受自己的身體一樣。

所以才不存在什麼時間差。

這種真實神覺帶來的好處不言自明，但也並非有利無害。想要擁有真實神覺，就好比是把自己的靈魂完全暴露出來。

這種狀態之下，肉身保護靈魂的效果降到最低，那麼自然就很容易被外界影響，甚至被人趁虛而入，動些手腳了。

莫魎便是這麼做的，而且儼然已經是此道中的大師。

周鳴現在放棄了真實神覺，靈魂得到了保護，原本靈魂暴露帶來的破綻沒有了，莫魎的手段自然就失效了。

莫魎的手段失效，周鳴自然感知到的便是真實世界，從而看到莫魎的真身也就不奇怪了。

在周鳴現在的感知中，莫魎是一個身形微微有些發胖的魁梧模樣，渾身服飾奇特，乃是一襲勁裝，顏色幾乎與虛無的色澤一般無二，渾身盡數籠罩在內，連雙眼都不曾露在外面。

這儼然是一個神秘的傢伙，正從這地獄般的場景中掠出，手中一點寒芒刺來。

那應該是一口極為尖利的匕首。

匕首刺來的速度非常之快，快到周鳴很難去感知，就好像周鳴當初尚未領悟真實神覺時遭遇武神一樣。

——他所感知到的，永遠比真實發生的，慢了微小的一個剎那。

而這微小的一個剎那，在不朽高手的世界中，顯然是致命的。

這也正是莫魎恐怖的地方。

動用真實神覺，會被祂的手段迷惑，無形之中被矇蔽靈魂，扭曲感知。

如果放棄真實神覺，固然能夠從那扭曲之中解脫出來，但是，面對祂的攻擊時，就幾乎無法做出任何及時有效的反應，淪為祂砧板上的魚肉。

所以橫豎都是祂佔優勢！

這實在是太不講道理。

反過來可以說，這個莫魎的確有其恐怖之處，一身智慧與修為實在非常恐怖。

但是，祂真的就無敵了麼？

周鳴覺得不盡然。

這種手段雖然詭異，但也並非無解。

周鳴知道，他只需要在瞬息之間，確定對方的大概方位就夠了。

在真實神覺之下，周鳴的各種感知都被扭曲了，感受不到真實的存在，但是，周鳴有兩個方位感知始終是正確的。

一個感知是大道明珠的方位，另一個感知是陳霆兒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