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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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龍、綵鸞，你們先行在此等待，靜觀其變，見機行事！”

白猿洞後方的山麓下，陳霆的聲音緩緩響起，神色從未有過的凝重。

“師父，我們也要上山，守衛山門，我們義不容辭！”

張雲龍和張綵鸞異口同聲的說道，一想到馬鹿老怪竟敢欺上山門，不但設計竊取白猿洞傳承，更妄圖傾覆白猿洞，兄妹二人胸中便燃起熊熊怒火。

雖說白猿洞一脈向來不喜爭鬥，近十年來又非常勢弱，但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是可忍孰不可忍？！

陳霆一陣感動，擺擺手道:“敵人有備而來，此刻更加不可草率！如果今日為師遭遇不測，你們三人恐怕便是我白猿洞最後希望……”

一想到連白猿都未能逃過毒手，陳霆心中就一陣駭然。不是她不想帶弟子上山，而是她不敢也不能冒此險。竊取傳承的存在，能夠成功對付鎮山白猿，實力只怕不在她之下，一旦與對方遭遇，她只怕很難照顧到其他人……

局勢惡化到眼前這一步，她才意識到，十年幽閉，與外界斷絕一切聯絡，令她完低估了另外兩脈的瘋狂。她知道，她實在大意了。可惜，現在後悔已來不及。

此際，陳霆已抱著視死如歸之心，但是心中實在不甘，不得不為白猿洞一脈的未來留下後手。

如果她死了，恐怕張雲龍、張綵鸞和黃熊，將成為白猿洞唯一的希望。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帶她們上山。將之留在此處，萬一她遭遇不測，他們或許可以逃得一命。

“……師父！”

聽到陳霆的話語，兄妹二人面色一變，眼圈登時泛紅，忍不住要哭出來，儼然一副生離死別的悽絕場面。

“事情已經很嚴重了！”

陳霆嘆息一聲，看向兩兄妹道:“如果為師能渡過眼前之劫，一切都好說，如果殞滅於此，你們有多遠逃多遠，記得替為師報仇，拿回我們失去的一切！”

“師父……”

兄妹二人一聲驚呼，慌不迭上前一步，然而狂風一卷而過，他們的師父已消失不見。

話分兩頭，且說此刻的周鳴，感覺幸福來的實在太突然。

被白猿強推一把，接受巨猿骸骨傳承，本就不是周鳴本意，純屬意外。

化身小白猿，在傳承幻境中一點點蠶食第一波獸潮，獲得第一部分獸訣，對於周鳴而言，宛若奇蹟一般，卻無疑激起了周鳴心中的好奇與好勝之心。

如果說第一波獸潮，只是一場驚險刺激的游擊戰，憑藉智慧的戰術創造奇蹟，那麼與第二波獸潮的戰鬥，簡直就是一場漫長到令人絕望的地獄血戰。

在那地勢複雜、樹木低矮茂密的山谷之中，周鳴遊走反殺，渾身浴血，真正感受到這個禽獸主宰的世界之殘酷，戰到肉身破碎，戰到精神幻滅，當他咬死最後一頭兇禽，結束這場曠日持久的血戰之時，他已忘記自己身處幻境之中，產生出切切實實的死亡之感……

轟然倒下的那一刻，他才感到如此不甘，才感到獸師之偉大。能夠在如此兇殘的世界中，為人類撐開一片天地，守護一方，傳承文明，他們，無愧於人族脊樑之美譽。

那一瞬間，他再也沒有輕佻之意，再也沒有地球小青年那顆傲嬌之心，反而生出一絲欣慰與自豪。

“能夠成為獸師，能夠成為人族脊樑的一部分，我周鳴終究不算白活！”

他知道，如果是在地球上，他會和無數庸庸碌碌小人物一般無二，娶妻生子，工作老死，不會驚起任何波瀾。而在這裡，他登上了最光榮的舞臺，看到了實現生命價值的機會。

“……我不想死！”

當幻境中的白猿轟然倒塌，意識陷入黑暗中的剎那，周鳴心中生出強烈執念。經歷過最殘酷的考驗，非但沒有令他畏懼，反而讓他看到獸師的偉大。他想活下去，為了實現生命的價值，為了守護那些需要保護的人們……

“收服！”

直到此刻，他心中做出這個決定，依舊感覺一切像是一場夢。不過，之前的種種明悟，都已銘刻心間。

“吾乃獸師！”

周鳴內心深處，接受了這一切，感到驕傲。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即將邁進高考考場的懵懂少年，而是一位肩負守護使命的獸師。

蒼涼神秘的號角聲響徹腦海，周鳴與白猿的野性氣息在交融，一遍遍梳理，產生美妙的和鳴，像奏響一曲命運之交響。

心神激盪之間，他猛地催動心猿戰獸訣，渾身野性氣息勃發，瞬間與白猿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