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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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師父……

師父……

他是師父……

現在站在我面前，佔據了我身體的竟然是師父。我還抱有最後的僥倖，是師父的話就更好了，他會先把崑崙境的人都打跑了，然後……他還會把身體還給我嗎？

他不是死了嗎？我親眼看著他死在我面前，我親手埋葬的他！

我絕望了，想起張九珠的話。他說師父對他奪舍，我還以為他是在說謊話。

“為什麼？”我艱難地擠出這幾個字。

“前川，別怪師父，師父想長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我想坐起來，想打他，想狠狠地打他。

“天時地利人和，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小凌雲以為搶到了推背圖就能飛昇崑崙得到長生，其實不過是我的一枚棋子。”

“辛苦了前川，你是個聽話好孩子，你的軀體雖然還太稚嫩，是師父疏忽了，沒想到事情會進展得如此快又如此順利。我本想奪舍，不過那樣有損我的修為，天助我也，你主動要求移魂，為師修為不退反增，距離長生只有一步之遙！”

他自言自語，看他用我的臉作出瘋狂的表情，我心如死灰。我原來只是別人的棋子，不，棋子都算不上。

“前川，師父感激你，這五年師父無時無刻不牽掛著你，你的每一分進步師父都很開心，你放心，師父大業若成不會虧待你，一定會為你再造一副軀體，還會為阿紫姑娘塑一副真真切切的肉身，讓你們兩個成婚！”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番話，是為了彌補自己的愧疚嗎？五年了，五年了，我一直記著他的話：前川，你是亂魔命，不可斂財，不可娶妻，不可與俗人為友！

多麼可笑，我原來只是個笑話。這五年裡，每一個孤獨寒冷的夜，我怎麼熬過來的，因為我記得他的話，他幾乎成了我的信仰。

是他讓我接觸到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然後，他現在把這一切全部摧毀。不，這些都是我自以為是，這一切都是虛幻的，他創造的虛幻。

我為什麼不早點相信張九珠的話！

“前川，師父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找到了你，你的親生父母不願把你交給我，我只好把他們殺了，把你搶了過來，我本想把你養大，可是不行，師父不能離開逍遙境太久。我把你放到驢棚子裡，看到有人把你抱走才放心離開。你是師父需要的洪荒聖體，師父良苦用心，只為勘破長生之秘，找到茅山，你還記得嗎？前川，找到茅山就是師父的願望，那時你常問我茅山是什麼又在哪裡？師父現在告訴你，茅山意味著長生，現在觸手可及！”

“後天崑崙境會用兩界之引把界門開啟，那些自以為是的‘仙人’會在逍遙境與凡界佈下陣法，妄想煉化這兩界，師父不會讓他們得逞！七百年前，我就曾阻止他們，這次還是我張一品！”

“而且，我還要煉化崑崙境成就無上仙體，徒兒，等著為師的好訊息！”

他說完，拿起四寅劍，推門而去。我望著那本屬於我的背影，內心說不出的酸楚。我終究只是個弱者，任人宰割的弱者，若是上天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絕對不要再當一個弱者。

可是，我沒機會了。

我絕望地躺著，連動彈都不得，我的雙眼滾燙，可因為這雙眼太乾澀了，流不出淚來。

在我最無助的時候，阿紫進來，攥住我的手，她的眼淚不停地滴在我的臉上。

“哥哥，不要怕，有我在，哥哥！”

她把我揹回到住所，為我擦洗身子，又把我放到床上讓我躺著。

她熬了藥粥，餵了我幾口，我終於能說出話。

“阿紫，我可能奪不回我的身體了。”

阿紫抱著我，用溼毛巾擦我燙的發紅的眼角：“哥哥，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永遠陪著你！”

雲中郡主也過來，向我道謝，阿紫對她冷言冷語，她不明白有些發怒，阿紫便把實情都說了出來。

她不願意相信，去質問郡王，郡王更是不敢相信，過來親口問我。我不願多說話，事已至此，再多的解釋都沒有用。

至少，我那位師父，葉一茅，張一品，他能阻止崑崙界。儘管我恨他入骨也無可奈何。

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的日子度日如年，兩天後，崑崙境的人在風火城的天空上開啟一道門，上百人從門裡出來，這些人修為逆天，化境期的修士在他們手裡不堪一擊。

風火城眼看要化為焦土，張一品出現，以一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