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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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從簡操辦。然今年,李治決意設一場盛大的元宵家宴,專門宴請皇后的孃家人。在朝臣們看來,二聖已屬重歸於好,他們一道出席早朝,皇上在前威坐龍椅,皇后在側垂簾聽政。遇上難解政務,兩人總是有商有量,一副琴瑟靜好之態,廢后之事仿若從未發生。
元宵宴設在了太液池上的蓬萊島。
那日,賀蘭敏之也受邀入宮。他在過仙橋邊堵到了妹妹翩若,敏之語氣極冷地對翩若道:“別去參加什麼元宵宴了,你現在就隨我回家。”皇帝寵幸內侄女之事看來已傳到賀蘭敏之的耳朵裡了。
翩若自是不願,道:“我現在是魏國夫人,我要在這宮中住下去。”
敏之大怒:“為何你們一個個都這樣,母親這樣,你也這樣,賀蘭家的女人就個個那麼輕賤?”話一出口便知言重,敏之不想怒氣當頭再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只好一咬牙,轉身先離開。
翩若望著敏之遠去的背景,那個並不強壯的背,曾在她哭的時候背過她,在她被人欺的時候護過她。遙想當年他們被賀蘭族人趕出家門時,敏之不過十來歲,他咬牙切齒地發誓,要替死去的父親負起保護母親與妹妹的職責,可人生那麼渺茫,她知道敏之心中也是怕的。
如今的翩若所做種種不過是為保護哥哥,她深知敏之性子衝動,若被他知曉了母親的真實死因,不知會鬧出什麼莽撞事來。小時候就因路邊果販辱罵了翩若一句,敏之便衝上去打架,全然不顧自己還是一小兒,根本無力打敗身強力壯的大人。
風和著往事一齊吹在臉上,翩若掩面,她想哭,卻又不能哭,皇上還在等她獻舞,等著看她妝容明豔,巧笑顏兮。
月色嬋娟,燈火輝煌,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魏國夫人出現在舞臺上,微笑著說要獻舞一支。
她獻的舞名叫百靈朝鳳,名義上是獻給皇后,實則是給皇上看的。
翩若舞姿驚豔,舞衣奪目,明空見了只是淡淡一笑,故意不去看一旁李治的神情。這舞衣上用的紗羅明空認得,春水微雲紗,此紗工藝繁複極為珍貴,宮中僅存一段,李治先前悄悄賜予了武順,如今穿到了翩若的身上,他現在是新情舊情全在眼裡。
舞畢,明空舉杯,全場的酒杯一併舉起,越過高低錯落的杯盞,明空看到敏之一臉怒容坐在角落,心下不由得嘆氣,她知敏之飲酒過多,便命雪衣去給他送杯解酒芳飲定定神。
宴會的另一處,李旦緩緩飲盡杯中殘酒,之後眼神便隨著酒杯落在案上不再抬起,那些歡聲笑語已與他無關,他摯愛的表姐如今完完全全是他父親的人,千絲萬縷都呈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他鬆開手掌,掌心那支親手打磨製作的玉簪,本打算晚些時候送給翩若,現在看來,是不能了。
乘月已到學步之年,在席間欣喜非常,她掙脫出了乳孃的懷,跑到殿堂正中表演走路,全場目光都投在了這個最受寵愛的小公主身上,唯李旦還沉浸在哀痛的情緒中尚未發覺。
乘月走到李旦身邊,見到哥哥手中的簪子,咿咿呀呀地伸手就要拿,大家都笑了,眾目之下,李旦只好作勢將這簪子送予乘月。
翩若遠遠看著,她知那簪原是要送給她的。
乘月得了禮物喜滋滋地要呈給母親看,明空抱起她,道:“快謝謝哥哥。”口氣無限溫情,然眼神卻是冷的,直直射向李旦,一把揪出他心口的落魄。
就在大家都關注著小公主的時候,敏之悄悄離席。
今夜的長安很是熱鬧,城中的花燈繁光將夜空渲染如晝,百姓在大街上嬉笑遊冶,敏之混跡人群之中慵懶地行著,行至一處賣燈的攤位前,他見貨架上掛著的花燈極為精巧有趣,便伸手去摘。誰料想攤位的另一邊,有位女子也正巧相中此燈,見被人先得,不免失落。敏之見狀便打算讓出花燈,燈火映襯下不由得見到那女子容貌非凡,敏之不覺呆住,那遞去花燈的手遲遲沒有鬆開。
女子見敏之舉止怪異,另一手上還拿著酒壺,怕是難纏的酒鬼,便棄下相中的花燈忙與婢女一道走了。
敏之醉意甚深,魂不守舍地遠遠跟著,一直跟到那女子進了家門。他抬頭,發現眼前竟是司農少卿楊思儉的府邸,據傳楊少卿的長女已被選中為太子妃,不久就要入宮,不知是否就是今夜相遇的這位。
黑暗中敏之的眼神飄忽如鬼火,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楊府,然後仰起脖子一口飲盡壺中所有的酒。
楊少卿的長女,名遠橋,慈母多年前過世,之後她便搬到湖心島上的繡樓獨居,不再與父親及繼母往來。家人也只能隨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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