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天地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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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會死？他有著這麼執著的美好的願望，他有著這麼強烈的信念，有這麼想保護的人。

他怎麼能死？

心青即見仇敵，心中浩氣沛然莫御，一雙火翼烈焰濤濤洶湧，發刀斷劈，紅炎火龍衝飛而起。

霎時間高溫充滿這個不大的山洞，四壁上盡是黑色。

劍無白刀鋼刀雙舞迴旋，刀氣縱橫狂暴，單手上撩，附加著元境的力量掀起一股刀風，頓時將火焰掀得滾滾倒飛，又是一陣密集的刀兵交接，連連響炸，兩個人同時後退。

“很厲害。”劍無看著心青，臉上波瀾不驚，心中卻有些驚奇了，“很厲害！是什麼能讓你無畏強敵？是什麼支援著你弱小的身軀卻發出這麼大的力量來？”

“哼，別用這種置身事外的語氣跟我說話，現在的你可是正在被我們圍殺啊！”

“圍殺？你說錯了，不是你們竭盡全力來殺我，而是我在竭盡全力想辦法不讓你們逃走才對！”

劍無白翼突然渙散，一股血紅色的羽毛從翅膀跟部潮湧翻上，頃刻便是炎風衝展，金屬性翅膀依然變成火屬性：“你要看好，不是人多就強，你們根本……連我的一點方面都比不過的。”

眾人譁然。

在軍隊，想要出人頭地讓人看得起，憑的是本事，是獨當一面以一敵數的刀！勝了有酒有女人，敗了就該被人踩在腳底下。流血受傷，敢說一句疼，就不能叫做男人。

幾天前歸海將軍敗給了一個孩子被沖霄鯨大人親手杖撻幾百軍棍，軍中上下沒有一個不笑話的，一個懦夫，尤其是像他這種久經沙場的人變成龜孫，實在是個天大的笑話。

但現在這隊軍人笑不出來了，因為他們也正站在那個打敗了歸海將軍的人面前。

他們突然明白歸海為什麼怕了。

空氣在高溫中扭曲了，白刀耀著火光，人影焚化烈焰，一塊塊石頭在焦黑中融化，漸漸變成赤紅色的熔岩火水。

“我不能死，”心青默唸，“我不能死！”心青喊出來，他的勇氣，他的力量，他的強烈的堅持，竟然也真的隨著他越來越大的咆哮從身體裡生出了。

他的刀是勇往直前的，什麼是力量？什麼樣的刀才能無敵於天下？如果只有以力量去炫耀的淺薄意志，如果刀之所向只敢是比自己更加弱小的人，是不可能衝破人類的極限的。

告訴我吧！“你！你有什麼資格打敗我？”心青刀向劍無，人向劍無，他的勇氣，他的力量，他的執著都已經是這麼堅定不移，“你有什麼堅持的理由？我的刀，是為了證明，是為了守護，是為了再次回去，你呢？你有什麼理由？一個連歸宿都沒有的刀，會活下去嗎？”

歸宿……

劍無還有歸宿嗎？他決定離開的時候，他是不是已經不準備回頭了？可雲還會等他回去嗎？怎麼等？嫁一個男人，生一堆孩子？那樣的歸宿，可完全沒劍無插足的餘地啊。

如果連歸宿都沒有的話，自己的刀還能繼續殺人嗎？就算現在殺了他們，以後呢？是不是還有無數的廝殺在等著他？究竟到什麼時候才能休息？

好累啊……

這麼累，累到連刀也拿不起來，累到連動也不想動一動了。拿不起來的刀，還能殺人嗎？

死在旅途裡的人，還有什麼意義？

火焰猛然澎湃起來，劍無衣發如飛，臉上突然已是金剛怒目，他吼：“沒有歸宿！我沒有歸宿！但是就算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我的刀！也絕不放下！”

烏雲在天上滾滾慢翻，宛如大江奔流，地火勃發，雷霆曳著流光溢彩四方攢動，瑰麗萬千。

一條天雷猙獰落下！劈在巨大的山體之上。

“轟！”

風雷激吼，亂石崩雲，黑石嶙峋的山體在雷光裡崩爆開一個巨大的口子！

劍無手持雙刃，背發火翼，張揚之身姿肆意攪動狂風，雙刀高舉，擎引天雷，以雷霆萬鈞之勢炸開山洞，又衝爆著六人從山腰上破空跳下！

半空中幾人又是刀兵相見！

狂風高舞，奔雷獨下，幾個人在空中旋身舞刀，捭闔著激撞著亂成一片。

劍無身做蝶舞，翩然飄蕩，正值上方風聲怒吼，幾條人影垂直衝落，刀光血影中直指劍無。

衣攬旋風，白刀舞火，劍無手掌往下徒然衝爆出一團火流，引出炎風鼓盪，劍無即乘著熱流在空中剎住身子，刀刃旋轉開合，即是幾輪攻擊閃電似的與敵人激撞。

復又抄足踏在那人胸前，接力翻越，又是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