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只能連自己的心都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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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餐桌邊定定地看了很久，原本設定好的一切，因為姐姐的出現，因為姐姐與她暢談心事，也因為姐姐的祈求，發生了改變。

她不能無視姐姐的感情，姐姐從小到大都是最寵護她的人，最疼愛她的人。

她調皮搗蛋被爸爸責罰，是姐姐幫她求情；成績不好，爸爸罰她不許吃飯，是姐姐買了她最愛的巧克力慕斯偷偷地給她吃。

十四歲那年，一場車禍，她險些喪生車裡，是姐姐不顧即將燃燒的汽車，將她從車裡硬生生地拖了出來，將她送去醫院，給她輸血。她的命是姐姐救的。

她不能和最寵她、愛她、護她的姐姐爭男人。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思緒中，忽覺後脖頸貼上一股滾熱的柔軟，接著，一股電流順著脊椎骨一路向下飛速傳播至每根神經，最後又匯聚到大腦，大腦裡頓時電閃雷鳴。

“我的妞妞，生日快樂！”低沉清冷的聲音混著雷電在她的頭腦裡翻滾，她處在雷電的漩渦裡，不知所以。

然後，她好像漂浮了起來，再然後就被一股沉重壓迫著，唇被一股滾燙侵襲，舌頭好像被什麼東西勾走了，酥麻、生疼。

那是她的初吻！

一雙滾燙的手探入她的衣內，向上滑去。

她猛然驚醒，瞪著桃花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手握住他還在遊弋的手。

他的手頓住，唇離開她的唇，眼神詫異，目光疑惑地看著她：“妞妞，你不想要我？”

她呼吸急促，胸口起起伏伏：“我……”想要，可是不能要。

她看到他眼底的火苗漸漸熄滅，起身坐好，也將她拉了起來坐在身邊。

之後，她上了大學，週末或者放假還會時常和他在一起，只不過，中間多了姐姐在。

有時候，她控制不住自己對他的渴望，就會一個人跑去酒吧大醉一場，每次酒醒都是在他的那張床上。

前幾天，爸爸的公司泰華終於上市了，姐姐功不可沒，人前人後，爸爸對她都是讚許有加。

姐姐在和她聊天的時候，告訴她，她要在慶功宴那晚向穆清宇表白，所以，她又控制不住地跑去酒吧買醉。

醒來依然是在他的床上，卻不想，和之前幾次醒來不同的是，他和她一起躺在那張床上，兩個人都赤-身-裸-體，緊緊相擁。

*

時光飛逝，如今，她和他相識已經十二年，在自己快要過二十歲生日的時候，在自己醉意朦朧中，彼此擁有了彼此。

她的初吻、初夜、初心都是他的。

要她放棄這個男人，這個整整十二年時間佔滿了她心的男人，談何容易？

她要把他從她的心裡拔出去，只能連自己的心都剜掉。

一個人沒有心怎麼活？她沒有他怎麼活？

*

心底的憂傷，眼底的落寞，暈染著她，唇角一抹苦笑，伸出手沿著他的面都輪廓輕輕地描摹著，漸漸地，男人的輪廓越來越模糊，床單上被一滴清淚染溼，一滴、一滴……

直到肚子傳來咕咕的聲音，她才收回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珠，起身去廚房給自己弄了些吃的。

再回到臥室，穆清宇還在睡著，他的溫度已經降了下來，沒什麼大礙了。

趙一塵拿上揹包退出了他的房間，本想著直接走人，又怕他醒來餓。

想了想，就把揹包扔進客廳的沙發上，開啟電視看了起來，打算他醒了給他做些吃的再走。

無聊的肥皂劇看了沒一會兒，趙一塵就哈欠連連，窩在沙發裡睡著了。

再醒來，窗外一片明亮，看不出時間。

環顧四周又躺在穆清宇臥室的床上，床單和被罩都是新換，青灰色的，不是他躺在床上時的黑色。

她的衣服完整地穿在身上。

穆清宇不在臥室。

趙一塵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出了臥室，直接下樓去了客廳，沒人。

“人去哪裡了？感冒還沒好呢，就不能乖乖地待著。”站在客廳中央，看不到人，趙一塵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然後，就轉身去了廚房，她想，自己在他這裡，他一會兒肯定會出現，不如先去給他弄些吃的。

還未進到廚房，在餐廳就看到餐桌上已經擺上了豐富的飯菜，都保著溫，菜品都是她喜歡的。

她拉開餐椅，坐在桌前，雙手託著下頜，看著一桌子的豐盛餐食，嚥了咽口水，要不？先吃，吃完了好走人，都能做這麼多菜了，病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