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蝴蝶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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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武凱讓秦檜上奏，請朝廷整治東南海商，並不似秦檜揣摩的那樣是為了幫章家牟利，而是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徵集更多的海船。

想要支撐大軍跨海征討，沒有一隻強大的船隊如何能行？

雖說武凱一面訂製新船，一面收購二手舊船，手上也算是積攢了些不少海船，但距離他的目標還遠遠不夠！

而且一直以來，他收購的二手船大多都是兩三百料的小船，大海船都被各家豪商當作搖錢樹一樣，死死攥在手中，即便是高價收購也無人肯賣。

因此武凱才想出了這釜底抽薪之計，屆時海禁的命令一下，所有五百料以上的大船都無法出海，武凱再透過朱緬對那些海商們威逼利誘一番，就不愁買不到大船了。

於是此後數月間，秦檜所奏的‘以流民填邊’和‘整肅海商’的摺子，先後獲得了秦檜和宋徽宗的首肯，等到朝廷政令下達，海船和人口便又源源不絕的湧向了日本。

與此同時，王氏也常來國師府‘做客’，終於在第二年正月裡查出了身孕。

為了避免自己的骨肉被秦檜虐待，武凱便又‘勉為其難’做出了一個預言：短則兩年、長則三年，必有大難降臨，秦檜夫婦二人如果想要活命的話，就全靠這孩子了。

秦檜自然不可能完全相信這番話，但以他綠毛龜的本性，應該會忍到三年以後再發難，而屆時武凱肯定已經率領大軍殺回中原，這番話自然能夠‘應驗’。

然而俗話說得好，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就在武凱躊躇滿志，各方面穩中有進的時候，意外突然發生了！

前文曾提到過，宋徽宗為了讓完顏阿骨打長命百歲，特地送了不少的補品藥材給金國，也確實因此，讓完顏阿骨打多活了幾個月，撐到了宣和六年。

然而正所謂成也蕭何敗蕭何。

宣和六年春末，完顏阿骨打終於一病不起、藥石無醫，四月初二病死於上京，其弟完顏吳乞買繼位之後，立刻宣稱大哥是被宋人毒死的，並在邊境集結重兵揮戈待旦！

一時間，大宋朝野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宋徽宗一連派出好幾波使者前往金國進行解釋，卻如石沉大海一般，了無音訊。

等到了八月初，所有人都已經清楚，宋金之間的大戰已經在所難免！

這形勢急轉直下，非但出乎宋徽宗的預料，便連武凱也有些措手不及，按照他的記憶，女真人應該是宣和七年的冬天，才開始興兵攻打宋國，現在卻整整提前了一年多！

此時日本島上的漢人移民，也不過堪堪突破十萬大關，其中男丁約莫六萬人上下，距離武凱的目標顯然還有不小的距離。

更何況林登萬、岳飛所部的兩萬人馬，雖然已經成功佔據了本州腹地，將倭人官方勢力消滅大半，但仍有不少武士逃入山區負隅頑抗，在剿滅這些倭人殘黨之前，這兩萬人馬顯然是無法抽調的。

於是武凱也只能默默祈禱，希望宋朝能像原本歷史記載中的那樣，在女真人的攻勢下支撐上一年有餘——否則真要讓金國提前吞下長江以北這千萬子民，甚至連江南也佔據了，武凱屆時再想*****可就更難了！

當然，除此之外，武凱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趁著金國還未南下，他想盡辦法將數萬顆‘狂化藥丸’發放到了汴梁以北的城市——結果還沒等女真人入侵，就先發生了幾十起投毒事件，中毒者自然無一倖免，但他們發狂時造成的死傷，更是駭人聽聞！

短短一個月間，中毒者製造的滅門慘案就不下百餘起！

如果不是女真人南下在即，朝中又有蔡京幫忙遮掩的話，說不定朝廷早已下令，全面收繳這種效果恐怖的毒藥，並追查武凱這個幕後主使者了。

即便朝廷並未明令禁止，各地府縣自行收繳的也不在少數，到了最後，連武凱這個始作俑者，也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少藥丸，還留在普通百姓的手裡。

八月十四，吳乞買任命其弟‘完顏斜也’為都元帥，分兵兩路從山西、河北南下。

八月十六，童貫棄守燕山，倉皇逃回京城。

九月中旬，金軍東路軍完顏宗望所部，於白河、古北口等地接連擊敗河北宋軍主力。

九月十九，郭藥師率六萬怨軍降金，燕山防線徹底崩潰。

九月底，完顏宗望揮軍殺入河北腹地，連克真定、信德二府。

九月二十七夜，信德府知府衙門外。

籲~

完顏宗望勒住韁繩翻身下馬，目光便落在公堂外跪著的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