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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書記,沒事兒。你挺忙的,別總把這事兒掛在心上。”
“這麼大的事兒,我能不掛在心上嘛!郝大龍,你聽著,我告訴你,明天我派那輛上海轎車把你們兩個接回來。你不要推辭。”
“於書記,那是你們廠領導的車,我們怎麼敢坐?千萬別……”
“明天這輛車一早出發,你倆就在縣招待所等著啊!”說完,於書記放了電話。
“哈哈,太好了!明天,我們坐上小轎車,夫妻雙雙把家還嘍!”一直在旁邊聽電話的沈英聽到這兒,抱著郝大龍歡跳起來。
第二天一早,上海轎車就從廠裡出發,中午便趕到了縣城招待所。
郝大龍和沈英來到廠裡,於書記和白書記正在守衛室等候。當時手機還沒普及,司機只是在縣招待所打長途電話告訴自己午飯後出發,兩位書記在守衛室不知道等待了多長時間呢!
郝大龍看到兩位書記等待,就急於彙報外條情況,哪知道於書記卻連連說:“不急不急”,郝大龍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不再提及這個話題。
10暗中授意
10暗中授意
下車之後,沒來得及去核查組辦公室,兩位書記就帶領郝大龍和沈英來到廠食堂,設宴接待他們二人。兩個人自然是受寵若驚。坐下之後,於書記又讓司機找組織部趙部長來陪同,五個人就小酌起來。酒過三巡之後,白書記便有意無意地問及案件的外調結果,郝大龍看到於書記的神情,沒有回答白書記的問話,只是推託情況太複雜,必須拿出記錄本才能彙報,趙部長也就策略地繞開這個話題,說:“郝大龍,明天就抓緊時間向黨委領導彙報。”郝大龍會意,連連答應。其實,郝大龍知道,這個案件不僅是一個文革公案,它也涉及了於書記個人家庭的隱私。他哪兒能在這種場合說這種事情呢!看看於書記直說“不急不急”的樣子,就知道於書記想在第一時間單獨聽一下調查結果,這樣,郝大龍就更不能隨便開口了。
宴會結束,眾人散去,沈英和趙部長也回家了。郝大龍一個人來到核查組辦公室,就給於書記家裡悄悄打了電話,於書記坐車,回家速度快,剛到家就聽到了郝大龍的電話,十分高興,立刻詢問調查的結果。郝大龍將情況大致說了一下,就問於書記,如果這個案子定為群毆致死,這個結果他是不是可以接受?於書記先講了實事求是的大道理,隨後就說:“我一個活蹦亂跳的兒子就這麼死了,連個兇手也找不到,實在是心有不甘。”郝大龍理解了他的意願,馬上就答應下一步把工作重點放到查詢兇手上。於書記這才顯得比較滿意,並說天晚了,催促他快點回家。
實際上,老婆不在家的男人是不急於回家的。因為沒有牽掛。郝大龍回到九町目平房區的院子裡,正欲開門,就聽到鄰居家傳來了他熟悉的說話聲,一聽,是方師傅的妹妹妹夫串門來了,他擰開門鎖,就過來打招呼。一招呼,方師傅就拉了郝大龍的手,問他最近忙些什麼?郝大龍說自己被調到廠裡,負責核查工作。方師傅先恭賀被重用了,接著,就問郝大龍在核查什麼案子,郝大龍就聊起了文革中於書記被抄家,兒子被打死的事情。沒想到,這個方老頭一下子就回憶起了自己的牛棚歲月,先是滴了幾顆眼淚,接著就告訴郝大龍:“在牛棚裡,捱打捱罵是家常便飯。我最怕的是專政隊員的鞭子。他們那鞭子,是用三角帶做的,抽到人身上一下一道血痕,疼死了,最缺德的是有人在鞭稍上纏了鋼珠,那玩藝打在身上不光是疼,聽說還能打死人哪!想起這些人的鞭子,我至今心有餘悸啊!”
咦?聽了方師傅的話,郝大龍心裡不由地一動,輕工機械廠專政隊員當年就用帶鋼珠的鞭子毆打專政物件,那麼,那個打了於奇一鞭子的方向明,會不會與這個輕工機械廠的專政隊有什麼關係呢?這個念頭在腦袋裡一閃,隨即又被否定。方向明是個小孩子,學生而工廠專政隊都是些成年人,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夥人嘛!怎麼能將他們聯絡到一起呢?心裡雖然否認了自己的想法,嘴上卻還是寄託了某種希望,一張嘴就問了出來:“方師傅,當年你在牛棚裡,有沒有個叫方向明的專政隊員?”
“方向明?”聽到這個名字,方師傅認真地回憶起來,想了半天,搖搖頭說道:“記不得這個名字是誰了?不過,有個年輕小夥子姓方,那小子打人特別狠。他一來牛棚就先恐嚇我們:‘都給我老實點,不老實,老子一鞭子抽死你們這些牛鬼蛇神!’”
“這個人,還在輕工機械廠嗎?”郝大龍突發奇想地問道。
“聽說當兵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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