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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廓依稀有些父親魏國公徐達的樣子,她安安靜靜的聽胡善圍講課,溫柔嫻靜,表情恭敬,毫無半點不耐煩。
胡善圍甚至懷疑:難道這個假的燕王妃?
緊張加上狐疑,胡善圍語速很快,不到一個時辰就匆匆講完了。
燕王妃說道:“多謝胡典正,我十四歲嫁入皇室,成了燕王妃。孃家還有兩個妹妹,也即將嫁入皇室。我父親封了魏國公,世襲罔替,徐家一門三王妃,富貴榮華,享受不盡,這都是皇上給的恩典。”
“皇恩浩『蕩』,可惜我身為女子,困於內宅之中,不能像父兄那樣征戰沙場,為國效忠,以報皇恩。不過,胡典正剛才講,女子修身齊家,整頓家風,嚴正家法,勸諫家人向善,勿驕勿躁,也是我的責任,好好約束外戚,讓燕王和帝后無後顧之憂,是我應該做的。”
“我母親走得早,父親沒有另娶。家中兄長常年在外戊邊,妹妹們都還聽話,唯有一人,我弟弟徐增壽,因從小沒有嫡母約束,有些驕縱,我在閨中時,尚能管管他,自我嫁入燕王府,他越來越荒唐了,竟染上了賭博的惡習,就差褲子沒輸掉了,還時常找燕王,甚至兩個年級尚小的親王借錢,此惡習不除,將來必定惹出大禍患。”
這話說的,胡善圍很有同感,今夏她在丙字型檔整理書籍,徐增壽居然把三個親王都『逼』到庫房裡躲著,就是為了避開他借錢。
燕王妃站起來,說道:“所以,我決定身體力行,今日就帶著胡女史,去修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胡女史稍坐,待我更衣。”
不一會,走來一個頗為俊俏的郎君,頭戴黑『色』/網巾,穿著青『色』曳撒,這是元朝蒙古人遺留下來的一種圓領袍,窄袖寬裙襬,中間束腰,乾淨利落,適合騎『射』。
胡善圍嚇一跳,以為是外男擅闖進來,拿起了杯子。
“外頭雨停了,胡典正可會騎馬?”居然是女扮男裝的燕王妃,脫去繁重的九翟冠服,她像是變了一個人,英姿颯爽,一點也不像生了三個孩子的『婦』人。
難道這才是燕王妃的真面目?
胡善圍說道:“會一點。”未婚夫曾經教過她。
燕王妃說道:“那我們就騎馬去,這樣快一點,免得我弟弟聞訊跑了。”
燕王妃早就命人打聽好了徐增壽的活動地點,帶著胡善圍去抓賭,燕王府的府兵和錦衣衛隨行保護。
來到郊外某個田莊的一個非法聚賭窩點,燕王妃命人包圍這棟宅子,“踏平這骯髒之地,抓人。”
燕王府府兵踢門而入,賭客們如一窩馬蜂,四散逃命。
徐增壽作為一擲千金的常客,已經由老闆親自領到暗室,從地道逃走。
徐增壽鑽出地道,自以為脫險了,正要離開,背後卻有人說:“狡兔三窟,你這是要往那逃呀?”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徐增壽知道,他沒有脫險,相反,他落入了“虎口”。
徐增壽不敢往後看,拔腿就逃。
燕王妃故意放他跑,先開始沒有追,等徐增壽跑遠了些,才拍馬跟上,她將一根繩子打了個結,然後舉繩揮舞,像套馬的似的,穩準狠的套住了弟弟。
圍觀的胡善圍以為這樣就結束了。
誰知燕王妃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策馬奔騰,徐增壽被拖在田地裡,剛開始還能跟著跑幾步,後來實在跟不上了,只得像一塊破布似的,任由拖行。
啊!
徐增壽發出陣陣慘叫,衣袍早就散了,連褲子都被泥土拽跑了,光著兩條腿,劃出兩道筆直的平行線。
中間恍惚還有一道淺痕。
胡善圍不禁擔心:“會不會出事啊!”
沐春像是看戲似的,饒有興致看燕王妃教訓弟弟戒賭:“沒事,下了雨,田地泥土鬆軟,他吃些苦頭而已,死不了。”
拖行了約兩百步,徐增壽衣服都拖沒了,只剩下一件貼身短褲,“大姐!大姐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燕王妃終於停下,問:“不敢什麼?”
徐增壽哭道:“不敢賭了!”
燕王妃翻身下馬,輕盈利索得像一隻燕子,她抽出一把刀,問:“你平時用那隻手下注?”
徐增壽哭道:“大姐你要幹什麼?”
燕王妃說道:“當然是砍了啊,你光說不賭了有什麼用?我嫁到燕王府,沒法像以前那樣盯著你,乾脆一了百了,砍了乾淨。”
徐增壽大呼:“大姐不要啊!”
燕王妃道:“你不說的話,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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