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0章 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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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我去給您放水洗漱好不好？”最終還是三夫人貼身的丫鬟戰戰兢兢的將我帶到了大夫人曾經的住處。來到院子門口，我就讓丫頭先回去了。而我自己則是慢慢朝裡邊走了進去。整個城主府現在都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所以別說護衛了，就連丫鬟，也都是沒來得及躲遠的倒黴蛋被強行留下。臥室的門大開著，大夫人正拿著鏡子對著自己的臉照著。時不時的，還伸手在自己臉上摸上一把。一個丫鬟雙膝發軟的站在不遠處，一手扶著牆，舌頭打著顫的對正在顧影自憐的大夫人說道。

“我往日對你們也不薄啊，怎麼今兒大家都跟見了鬼似的躲著我？還是你最貼心，他們都走了，你還惦記著伺候我。趕明兒我就跟老爺說，讓他把你留在我身邊。今後啊，你就只用專心伺候我一個人就是了。其他的人，別拿正眼看她們。尤其是那個三兒，整天狐裡狐氣的。昨兒不是櫻花部帶了兩個櫻花姬獻給了老爺麼？我看吶，三兒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唉，再美的容顏，也都有人老珠黃的那一天啊！你說這釵子我戴著好看不？”我遁到門邊，側耳傾聽著大夫人在那說話。從她的話語裡，我感覺到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幾個月前。

“是，夫人對我們挺好。不過夫人，現在時候不早了，您該歇著了。還是讓奴婢去燒水過來給你洗漱吧。有什麼話兒啊，明兒早上再說也是一樣的。”丫鬟說著話，就要往門外走。偌大的院子，就她跟這個死而復生的大夫人在一起。這事兒放在誰身上，都會覺得害怕。她現在只想順著大夫人，她說一自己絕不說二。試圖以這種方式來哄大夫人開心，然後放她去燒水。

“急什麼，我一覺睡得精神十足的，現在也不困。不過這身上髒倒是真髒，也不知道這些泥土是打那兒弄到身上的。你們這些人啊，眼裡只有三夫人，哪裡有我這個大夫人？要不然，怎麼我弄這麼髒，你們也沒有一個人來關心關心呢？你跟我說說，我這是摔了，還是怎麼的了？”大夫人看看自己裙釵上沾染的泥土，放下鏡子對那丫鬟問道。丫鬟一聽她問這個，當時腿一軟就癱倒在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這是被眼前這個死而復生的大夫人給嚇著了，她哪裡敢說，這是您自己從墳裡刨出來的時候沾上的？

“你哭什麼？真是晦氣！”大夫人走到那丫鬟跟前，低頭看著她不悅道。丫鬟對她連連搖頭，雙腳在地上蹬踏著朝門口退去。大夫人的臉上閃過一絲戾氣，上前一把掐住了丫鬟的脖子。

“你們一個個都躲著我，都躲著我。這個家是我的，你們能夠躲到哪裡去？你們能夠躲到哪裡去！！”大夫人雙手掐住丫鬟的脖子，使勁前後搖晃著厲聲嘶喊著。尖銳的喊聲在夜幕當中迴響，顯得格外的滲人。眼看著丫鬟開始翻起了白眼，我再不動手救人，這人就要沒了。此時我也顧不得隱匿身影，一個箭步衝出去，一抬手將大夫人的胳膊隔開，然後攙扶著驚魂未定的丫鬟就朝外頭走。

“走，別回頭！”到了院子裡，我朝丫鬟退內送了一絲真力，幫她穩定住心神之後對她說。丫鬟雙手緊緊抓住衣襟，鼻息粗重的朝著外頭小跑起來。

“江爺那你呢？”丫鬟跑出去十幾米，忽然回頭問了我一句。

“我在這裡陪她說話，你被管我，趕緊走！”我對丫鬟笑了笑說道。就算害怕，這丫頭這個時候居然還能想起去關心別人，這證明打心裡她是個善良的人！我們的對話讓大夫人再次尖叫了起來。

“你是誰？這裡是後宮，你一個男人是怎麼進來的？護衛呢？護衛都死哪兒去了？快去稟報城主，將他拉去砍頭。”大夫人就像是才從神經病院出來的病人一樣歇斯底里著。可是這裡沒有人理她，因為這裡除了我跟她，再沒有第二個人。為什麼這麼說，因為大夫人壓根就不能算是人。最多算是一具有了自己意識和凌亂的記憶的，屍體！我從她身上聞到了濃郁的屍氣，儘管她用了很多的香料試圖掩蓋住。只是這股子味道瞞不過我的鼻子。

“說說你是怎麼出來的！相信你也知道，這裡沒人理會你這個曾經的大夫人。而你現在的去處，應該是在地下，而不是在城主府裡嚇唬人。把讓你醒過來的人告訴我，我可以放你一馬。”我回頭看向大夫人說道。

“誰讓我醒過來的？哈哈哈，你不覺得自己是在問廢話麼？能夠活著，誰會想死？不管以什麼樣的方式活著，總比孤零零的躺在地下，忍受著蛇蟲鼠蟻的侵蝕要好太多了。這裡的一切，本來就是我的。你們這些人，只不過都是後來的侵佔者。我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還需要你們同意？這是哪裡來的道理？”大夫人大笑了幾聲，然後惡狠狠盯著我連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