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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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好一會兒，克雷德才從巨大的震驚中緩過神來：“臭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來頭？還有尤利斯大人失蹤了幾千年，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事說來話長。喂，尤利斯，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些什麼？”

尤利斯的聲音從鎧甲內傳出：“閒話少說！等你透過了飛龍島的試煉，我自然會把前因後果都告訴你。”

“鬼鬼祟祟的又想搞什麼花招！”

克雷德身為巨龍族一員，此時已經隱約猜到了尤利斯這番動作背後的含義，內心深處更加吃驚，看向羅寧的目光裡也多了一絲驚歎與讚許。他被從近千年前開始就奉命守在這艘帆船上，搭載過的人類強者多不勝數。但在他的記憶中，從無一人比羅寧更有希望透過島上的那場特殊試煉。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克雷德心中一閃而過：“或許這個人類小子，真能幫我從這艘船上解脫出去呢！”

託火鸚鵡的福，之後幾天的旅途風平浪靜。而那些盤踞在無盡之海領域內的頂級魔獸們也都異常安靜，沒有主動出來找麻煩。克雷德猜測這或許也是尤里斯大人那天飛入高空示威過的緣故。畢竟那些實力恐怖的厲害角色裡，有不少都是這位大人的兒時夥伴。

數日之後，船頭堵滿了金色羊毛的帆船出現在無盡之海中心地帶的一片濃霧邊緣。面前的濃霧如同一頭史前巨獸屹立在天地之間，將羅寧和克雷德的視野全部擋住。然而就是在這片濃霧面前，克雷德卻忽然走到船尾，將鐵錨丟進了深不見底的海水中。

“我們到了！”克雷德低聲說道，望向濃霧的目光熱切而深沉，彷彿這片局壽司的濃霧裡貯藏著他所有的美好回憶。

羅寧四下張望，卻只看到一片白茫茫的水汽。鹹腥的海風迎面撲來，散發出一股令他感到戰慄不已的強橫氣息。然而他眼前卻找不到任何島嶼的影子：“到了？飛龍島？”

克雷德默默點頭，伸手朝海面一指：“濃霧深處就是飛龍島的所在。你想上島的話，這片海域是唯一的入口！從這裡跳下去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到那顆巨大的龍族頭骨腳下！只要你透過了這場試煉，就能成功登上飛龍島！”

深藍色的海水就像一頭折服的猛獸，在羅寧腳下低聲嘶吼：“試煉？等等，這怎麼看都是普通的海水吧？而且也不像是幻術的樣子。你，”

寶石龍尤利斯這時忽然出聲：“按照他說的做！這是人類進入飛龍島的唯一途徑！”

“我明白了！”

羅寧再無懷疑，縱身跳入無盡之海。可就在他雙腳浸入海水之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的身體並沒有緊跟著被海水吞沒，而是在一股溫和的無形力場託舉下，穩穩地站立在海平面上。

望著一步步邁向濃霧深處的羅寧，克雷德淡然一笑，從海水中拔起鐵錨，又深深地看了這片濃霧一眼，操縱著船舵轉身離開。

羅寧行走在冰冷的海水中。他運轉起體內所有鬥氣試圖去抵擋這股寒意，但漫過腳踝的海水就像是無數根鋒利細針，持續而機械地刺進他的肌肉與神經，使得浸泡在水裡的雙腳凍得幾乎失去知覺。羅寧知道海水不可能有如此溫度，想必是籠罩在飛龍島周圍的水霧有什麼古怪。

他不甘心就此受凍，想要釋放魔法禦寒。但他體內的魔力剛一流轉，魔力流通的路線就被一隻無形大手從中間硬生生扯斷。

“禁魔領域？不對，禁魔領域中不可能有魔力存在，而我的魔力更像是被什麼力量阻擋住無法執行。”

頸間紅光閃爍，寶石龍尤里斯出言解釋道：“是龍語魔法！你聽到海風颳過水麵的聲音了麼？聲音、水霧乃至你腳下的水域都是由龍語魔法運轉後的產物。”

羅寧目光一凝，似乎在腦海中開啟了一扇全新的大門：“不是幻像，而是，真實的存在？”

他掬起一捧海水，溼潤而冰冷的觸感從指縫間滑落。藉助著遠超其他魔導師的魔力感知，羅寧可以清楚感受到海水中蘊含著的魔力流動，這是魔法產物最本質的特徵；然而他同時又能肯定：自己捧在手掌到的海水，迎面吹來的海風以及傳入耳膜的輕響都是真實存在的。

“尤里斯，這也是你們所謂試煉的一部分麼？”

“當然不是！這只是飛龍島用來自保的手段罷了。巨龍族是這世界上最強大的族群之一。但我們的族人卻少得可憐。打從三萬年前第一對巨龍在這座島上紮根繁衍以來，出生在島上的同族巨龍不過兩百多頭。而今事過境遷，許多的前輩們戰死或老去，此刻仍在飛龍島上的巨龍，僅僅只剩下五十多頭而已。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