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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鳳岐發覺他高估了自己在陸長卿心中的地位。即使他“死”了,即使二十年前哄過這孩子睡覺、抱過他騎馬,陸長卿也不信他。
反倒是他那師弟玄淵搶先一步佔據了岐關,如此連陸長卿的退路都被切斷了。
鳳岐謝絕豐韞,重新坐上了自己的簡陋馬車。
豐韞苦笑一下,與玄淵上了華飾的馬車,命車伕跟在鳳岐的車後門面。紀蕭策馬前驅了幾步,一把撩開鳳岐的車簾,低聲道:“鳳岐大人,孌童之事是假,但靖侯要抓你之事是真吧?你就這麼乖乖進城?”
鳳岐穩坐車中,嘴角微翹:“阿蕭,憑豐韞和我那師弟,還抓不住我。”他從不會不留後路盲目逞勇,紀蕭雖不知鳳岐話中有何玄機,卻從心底信任他。
靖侯說得果然不錯,馬車行到半路上便已下起了雪,只不過這雪中還夾雜二月零星漸起的東風帶來的雨水。雪沾了雨,結成細小的冰,不斷敲落在馬車廂頂。
豐韞一直撩開車簾望著前面的簡陋馬車,直到雨雪太大才放下了車簾。他對玄淵苦笑道:“我原以為鳳岐大人被那陸長卿一通欺侮,我只要稍加安撫便能讓他歸順。誰料到他即便跌進泥潭裡,也要拍開別人伸過去的手。”
玄淵溫和道:“我這師兄自小就愛逞強,他現在不過是硬撐著罷了。我剛才看他面色晄白,印堂發烏,想是肺裡舊疾復發,恐怕也逞強不了幾時了。”
鳳岐此刻的面色卻比剛才更為蒼白,嘴唇都疼得有些發青。自從手腳筋斷了以後,這是第一次遇著雨。手腕腳踝鑽著骨頭縫得疼,彷彿有人在裡面抽筋碎骨一般。他不願□□聲引起外面紀蕭的注意,便叼住了自己的一縷頭髮,汗如雨下。粗重急促的喘息還是被耳力過人的紀國公女聽到,馬車外傳來焦慮的問話:“鳳岐大人,你怎麼了?”
鳳岐頭頂著車廂壁,張開嘴鬆開一縷烏髮,面不改色地敷衍道:“只是有些冷罷了。”
紀蕭又道:“你嗓音好沙啞……”
“因為喉嚨受過傷……”鳳岐一把抓起長髮再次叼在嘴裡,他渾身微微抽搐,汗珠順著鬢角滑下眼皮、鼻樑。
行了一個時辰,抵達了岐關關城中靖侯暫居的府宅。
三個男子迎了出來。打首的是個中等個,濃眉大眼器宇軒昂。他左手邊是個瘦高個黃麵皮的男人,其貌不揚卻威嚴自生。最右邊是個身材矮胖的面露笑容的男子,彷彿白天便醉了酒,然而細看他的眼睛卻清醒得很。
豐韞和玄淵在後面先下了馬車,豐韞朝三人道:“魏謀、韓要、趙圖,城中一切安好?一會兒我有話問你們。”三人俱對豐韞恭敬稱諾。
紀蕭剛跳下馬要掀簡陋馬車的簾子,鳳岐已自己掀簾而出。
他一下車便注意到了那三個男人,鳳目微眯,細長的眼梢挑起。鳳岐一生識人無數,目光銳利,此時他心中已有估量,這三個男子此刻雖是豐韞心腹,日後卻恐怕要將靖國攪得天翻地覆。
鳳岐本欲自己進府,剛邁一步腳下就一軟,頓時往一旁倒去。紀蕭手疾眼快拎起他一隻胳膊時,豐韞已飛身趕來抱住了鳳岐大半個軟倒的身子。
豐韞皺眉道:“……陸長卿挑斷了你的手腳筋?”
鳳岐道:“和阿蠻無關。”
豐韞道:“我那日在觀星亭問你,是不是陸長卿不讓你說話,你便搖頭。國師,你好像總是護著他似的。”
鳳岐揉著手腕,努力站直身子,“靖侯殿下,手腳筋是我自己想挑斷的,確實和慶侯無關。”
豐韞哼笑一聲,面色發沉。他忽然就勢把手臂□□鳳岐的腿彎裡,將他攔腰抱起。
“靖侯殿下,放我下來。”鳳岐一驚,隨即冷冷命令,然而因為氣力不足,說出來卻沒有絲毫的威懾力。
豐韞一邊抱著他往屋內走,一邊輕聲嘆道:“大人,你就別再硬撐了。”
豐韞把鳳岐放在床上,吩咐下人請大夫來。紀蕭將靖侯的舉動神情看在眼中,雖暗自擔憂他對國師居心不正,卻又不得不任由他抱鳳岐進屋、請大夫。
大夫來了便替鳳岐把脈,又看了他面色和舌苔,面露些許凝重之色。
“大人平日裡走路,腳踝可會疼痛?能拎得起三四斤的米袋子麼?”大夫問鳳岐。
鳳岐盤膝仰靠在床頭,捏著手腕子道:“走太遠的話就疼得厲害,歇歇還能再走,下雨天疼得不能沾地。米袋子沒拎過,磚頭倒是搬過,一開始能搬兩三塊,這一個月好像越來越沒力氣似的,有時候拿著飯碗時間久了手都會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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