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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城內。
州牧府邸。
“州牧大人！州牧大人！不好了！”
“孫周延？你喊什麼喊？”金時代一臉不爽的看著衝進府裡來的孫周延，然後又掃了一眼跟在她身後的人，“你看看人家金泫靜多穩重。”
“州牧大人，綿竹關傳來了訊息……綿竹關失守了。”
金泫靜看了一眼被訓斥的孫周延，然後用聽起來還算是平靜的口吻說到。
“……啊？怎麼會？不是前一段時間我才剛剛給綿竹派了援兵的嗎？怎麼會這麼快就失守了？”金時代愣住了。“姜智賢怎麼這麼沒用啊！”
“因為……”
“州牧大人，聽說樸振英的人帶著大軍已經向成都進軍了。”金泫靜並沒有回答金時代的那幾個問題，甚至，還打斷了孫周延要說的話，而是說著現在的情況。
“那……孫周延你快點安排人去準備防務啊！在這兒跟我說這些廢話幹什麼！”
“州牧大人，沒有您的命令，我調動不了城衛軍啊！”孫周延一臉忐忑的說到。
“你趕快去！！”
“是！”孫周延看了一眼金泫靜，然後跑著離開了州牧府。
“大人不用驚慌，我們還有幾萬軍隊可以調動，現在只要立刻發出命令讓他們……”
“快點去發信！讓他們立刻領兵來成都！！”
“是。那……”
“還不快去！！”
“……是。”
金泫靜點了點頭，也離開了州牧府。
在州牧府門外。
“……孫周延將軍？州牧大人不是讓你趕快去組織城防嗎？你怎麼還在這兒？”
一出門，金泫靜就看到了在門外牽著馬，但是沒有離開的孫周延。
“金泫靜大人，你剛剛為什麼打斷我說的話？”
“……你現在跟州牧大人說是因為他派去的援軍投降導致的綿竹關失守，還有意義嗎？”
“當初他要派援軍的時候我就說，那個叫做金知妍的不可靠，請州牧大人派我去……”
“現在說這個沒用了。”金泫靜搖頭，“還是請孫周延將軍你趕快去組織城防吧！”
“還有什麼好組織的？現在成都一群老弱病殘，最近幾天連城門處審查進出城的百姓都不夠用了，守城？”孫周延哼了一聲。
“那你跟我一起來找州牧大人是為了什麼？”
“能為什麼！現在我們打也打不贏了……”
“你住嘴。”金泫靜眯著眼睛，看著孫周延，表情很嚴肅。
“金泫靜大人，我知道你是真心為了州牧大人好，可是……他並不值得。”
“……孫周延將軍，難道連你也……”
“大人，綿竹關的訊息傳來，現在整個成都都已經亂套了，就算你再怎麼討厭樸振英，現在我們也應該認清形勢。”孫周延搖了搖頭，看了看旁邊，“到現在，除了我們兩個，沒有一個人來找州牧大人，你說，大家都在想什麼？”
“孫周延將軍你……”
“金泫靜大人，從一開始你就反對州牧請樸振英入川，後來，州牧要殺前來出使的安昭熙，你也是反對的，這兩件事，我們都是一樣的態度，對吧？”孫周延看著金泫靜，依舊很認真，“不光是我們，除了金孝靜自己之外，我們其實沒有幾個人支援州牧請樸振英入川，可州牧完全不聽我們的勸。在他看來，益州就是他自己一個人的益州，他可以為所欲為，跟我們這些下人，沒有關係。”
“孫將軍，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食人之祿，忠人之事。只要一天我還是州牧大人的主簿，我就一天還要為他盡忠……”
“金泫靜大人，最多還有兩天，綿竹關的大軍就要到達成都了。”孫周延搖頭，“你難道還真的要為州牧大人死節嗎？就像到現在生死不知的姜智賢將軍一樣？州牧剛剛還罵她來著。她冤不冤啊！！”
“……”
“金主簿，末將言盡於此了。”孫周延對著金泫靜拱了拱手，“你是要去勸勸州牧，讓成都百姓免受刀兵之災呢，還是要頑抗到底……看你了。”
說完，自己轉身離開了。
金泫靜在州牧府門口，站了好一陣子。
沒吭聲。
沒有任何一個在成都的益州官員來見金時代。
一瞬間，她終於明白了，從當初金時代請樸振英入川的時候，她就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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