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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光禿禿的墳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第三章:失落的家園
老家好是好,就是太窮了。
她的名字也不錯,叫張美莊。當年劉伯承將軍挺進中原的時候,聽說了這個名字還特意的跑來看一看呢。至今村北還有“劉伯承將軍駐馬之處”的石碑存在。可惜直到今天,我們的張美莊,她,還是沒有能夠“美”起來。這好比《暴風驟雨》裡的貧農李毛驢,因為毛驢被地主牽走了,他只是落得個徒有虛名。
有一年的年底,張毛山從鄭州扛大銑(指裝垃圾的民工)回來,發現糧食已經被四個正能吃能喝的兒子吃光了;於是二話不說,半夜起來,帶著僅剩的二百元錢,拉起架子車狂走三十餘里趕到了淮州北關買面。此時天已大亮,正是大年三十,人山人海。等毛山裝好面,一摸裝錢的口袋,傻了,錢不見了。頓時,四十多歲的一個男人,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引來了一圈人圍著觀看。正哭得傷心,一個穿著入時的小夥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大叔,你是不是把錢放錯地方了?你再翻翻看嘛!”毛山估計也哭傻了,神差鬼使地又摸了摸口袋,嗬,奇怪了,錢又在裡面了。頓時破涕為笑。
我的童年就是在這樣一個三百多人的小村莊度過的。村前有大水塘,村後有小河流。小時候水裡面魚蝦很多,一到夏天就成了我們的樂園。我曾經見過一隻金黃色的青蛙,在陽光下,她有一種令我眩目的美。我發誓任何人再也不會見到她了,因為在那時,在我幼小的心靈中,我就相信她一定來自天外的世界。果然,在以後的日子裡,無論在書本上還是在電視裡,我都沒有能夠再見到她。我是那樣的想念她,所以她又會偶爾出現在我的夢中,飄飄渺渺,宛若空靈,令我一夢醒來心痛不已。
再回到老家,發現水塘與河流均已接近乾涸。別說魚蝦,連水草都找不到了。
我低著頭,心碎的行走在曲曲折折的河邊,那些五顏六色或者說是五彩斑斕的美麗蝴蝶也已經看不見了,只剩下一些白色的同伴,飛來飛去,彷彿在唱著淒涼的輓歌,彷彿在祭奠這個死於非命的自然。
我的長生天啊,為什麼要這樣報應啊!
印象中,從小到大都是收公糧和提留款的村鎮幹部們在村裡串來串去的。一千多年殘留下來的契丹人的後裔統治了我的家鄉整個白楊鎮。時間長了,人們忘記了他們只是北方少數民族的後代。走在前面的是書記耶律馬香,緊跟著的是鎮長耶律呂香,中間是武裝部長耶律拍道里和派出所所長耶律呆依裡,最後是漢奸村支書連木蘭蘭裡。他們允許自家人生兩個,大漢民族只能生一個。看到阿狗阿貓都有自由生育的權利,張毛山進行了頑強的反抗。只是太過火了,一下子生了四個兒子,結果弄得四十多歲頭髮就已經全白了。
突然有一天,一群國家幹部來到了我的五叔家。三言兩語之後,他們就動手去扒我五叔家的小麥。當時只有我五嬸在家,五嬸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勞動果實要被帶走卻無可奈何;於是就哭了,哭著喊著跑向村前的大水塘去投水自殺。被大家七手八腳的救上來之後,耶律馬香氣得滿臉通紅,瞪著眼睛訓斥道:“少來這套,這一套老子見得多了!”一群人把小麥裝上有專人拉的架子車怒氣衝衝的走了。
計劃生育小分隊更厲害,牽牲口,拉傢俱,扒房子,打村民。瞧瞧這些所謂的國家幹部們吧,我們的老鄉,勤勞而淳樸,他們不是國家農民了嗎?他們不是你們的階級兄弟了嗎?夫何至於此?夫何至於無所不用其極也,使我們看不到一丁點美好生活的希望!
即使這樣,依然不能滿足鎮政府一百多號人的吃喝慾望。耶律馬香在春節過後的第一場會上訓斥道:“今後誰也不能再兇酒了,誰再兇讓他到派出所兇去!一年到底,各大飯店都有我們的欠條,弄得整個鎮政府像十八個大閨女推磨一圈子都是窟窿!”有個老幹部悄悄提醒他,那個字不念“兇”,念“酗”,馬香一語不發,臉色異常難看。
如今,偶爾回到老家,看到小學學校的牆外,當年刷的那些標語依然存在:寧可少吃兩個菜,不能苦了下一代。看到這些,馬香當年的訓話真是言猶在耳。我只有,冷笑,無語,狂暈。
後來,大水塘裡的水漸漸少了起來,投水自殺已經不能使這些幹部們略微的吃驚了。女人們就改成了喝農藥。聽說白楊鎮醫院搶救喝農藥的特別拿手,這都是喝藥的太多了,都積累出經驗來了。
八十年代,我父親是最早走出張美莊去城裡當民工的第一人。因為城鄉二元分治,我父親每年必須向隊裡交七百多元錢的誤工費,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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