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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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卿便揣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象揣著一顆炸彈般沾沾自喜。
秘密總分為兩種。一種是好的。一種是壞的。不管是哪一種都叫人興奮。
小孩子總是喜歡掐各式各樣的花。或者喜歡編造各式各樣天馬行空的幻想。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這件事情成了何小卿入睡前拿來洗滌瞌睡的重要物品。它象糊滿了屎的蜜蜂屁股一樣又甜又蜇人。
雖然後來發生了一件更大的,並讓何小卿直接參與的。而且將被何小卿一直捂死在懷裡,到死都不肯說出的秘密,然後它將它取代。
前者叫人甜蜜,後者讓何小卿羞恥和惶恐。
前者人盡皆知,後者,連她母親何淑芬都不曾知道。
這是一件難以啟恥的事情,最後何小卿還是對人說了。那是在很多年後的一個午後,陽光散在空氣裡,風把樹葉吹得沙沙作響。何小卿想終於有人為她分擔了。她便將它告訴他。
而他只是輕描淡寫地撇了一撇嘴,那表情還是剛丟完裝滿精夜套子時的表情,這讓何小卿覺得沮喪。
在她的童年很長一段時間裡這兩個秘密是反覆地交替出現的。讓她不知道該興奮還是該惶恐。她覺得她的母親並不瞭解她的痛苦。或許她從來就沒有想到過要了解。
也許母親何淑芬到死都不知道她的女兒曾是個誠惶誠恐的失貞少女。她們就象那兩根燈草。相互不瞭解著,卻又要死死地糾結在一起,相生相怨,相互厭惡,彼此毫不同情,卻誰也離不開誰。
在那件事情之後,何小卿覺得自己的純真已被徹底地丟失。
但為了不讓人看出倪端,何小卿愈發賣力地故作純真,尤其是在母親面前。
這份沒有盡頭的惶恐一直伴隨著何小卿,直到和那個那樣後。它象一張老皮,撲一聲,她還沒有來得及擺個揮手的姿勢,它便不經意地就脫落了。就象被針紮了一下,只刺疼一下就過去了。遠沒有她最初擔心的那樣觸目驚心和撕心裂肺地疼痛。也許羞恥久了就會變得毫無羞恥。
其實羞恥需要更多的羞恥來掩埋。破罐只有摔得更破才會不突顯那個破口。
很多年以後,就這樣,毫無動機地一個男人,就把純真重新還給了何小卿。
那個何小卿不願意提及的壞人,後來遠走了他鄉。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記得這事。畢竟歲月在掩飾。後來她與他面對面地說過話,那時候這爛人已變成了一個遠近聞名的大流氓。
何小卿保持著一個小姑娘應有的羞澀樣子,既驕傲地而又矜持地夾在三五個小女孩中間。她們趴在洗衣的漿臺石上看他帶回來的女人飛花走雨似地編織毛衣。牆角邊開滿了鳳仙花,它飽脹的種子在太陽下劈啦啪啦地作響。何小卿又瞥頭回去看他在一條毛巾上面用刀子劃一根竹子。咬牙切齒。何小卿的表情平靜如秋水,就象在看別人的故事。
他低著頭。從房頂的瓦縫間漏下一絲的陽光,落在他握著的刀面上,光刺得人眼睛發疼。
那些女人們捂著嘴笑他削成了筷子,其他的小女孩也笑,於是何小卿也跟著笑。
何小卿不知道在她們裡面,是不是還有誰,也被這個男人毀壞了,然後夾著尾毛似地委屈地成長,在陰暗潮溼的角落裡釋放出仇恨的花蕾。
後來何小卿們也象那些風情萬種的成年女人一樣,開始在他的面前比誰的手工針線做得最好,誰最賣力。最後她們變成了比拼誰的指尖被針扎得最深。
何小卿伸出食指說,“我,我,最疼。”
他的目光不敢停在她的臉上,但還是停了。也許他在看她是否記得那些事情。人們總會以為一個五歲的女孩記不住事。可是何小卿記得。且一輩子都不會忘掉。
在燦爛的陽光澆過後的一段時間裡,大地正值金黃的秋收季節,屋牆外的稻田在陽光裡發出褶褶的光輝。人們在田裡都忙得四腳朝天,就他家的田裡裨草叢生,他對他的女人說他要把那些裨草籽全部收回來,然後撒到他的仇人田裡。
那個年輕的女人一把捶在他的胸口上說,“你得勁吧!”
他將女人肥肥的胸抱住,將氣吐在她的脖脛上,說我就得勁!然後一把摟著那個女人飛旋起來。那個女人的笑夾在一片脫谷的機器聲中,很遠都能聽見。
何小卿們沿著他家的土牆房轉了一圈,終於找到一條裂縫。
屋外驕陽似火,他的屋子卻漆黑一團。
"嗯~啊~你輕點。"女人喋喋地嬌喘,最後一浪一浪地撥高,象踩脫了剎車的拖拉機飛向了懸崖。書 包 網 txt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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