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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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沉默又嚴肅的盯著他手裡的檔案，許久都沒有說話。

我以為他沒有聽到，於是我又說了一遍，我說：“醫生，我湊到錢了，你快給我女兒做手術啊！這裡是三十萬，手術費，加後期的住院費和治療費，應該夠了吧！”

我心裡依然是高興的，臉上依然的容光煥發的，我在想，我女兒終於可以不用死了。

可是我這麼大聲的說完了以後，醫生的臉上卻更加的嚴肅了，他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著我，苦澀的笑了一下，然後又莊重的看著我：“雖然這個話題我也不想說出口，它的確也是殘忍的，但是我還是想說，你女兒可能熬不過今晚上了，就算做手術，也來不及了！”

我聽完了醫生的話以後，我感覺我整個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很長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我死死的拽著手裡的支票，淚眼朦朧的望著醫生：“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你不是說過的，只要做手術，她就不會死了嗎？那你現在馬上給她做手術啊！我有錢了！我真的有錢了！”

我以為是醫生不相信我能夠湊到錢，所以我把支票拿起來，慌慌張張的擺在他面前：“你看看，這真的是錢！三十萬！”

醫生無奈的嘆息了一生，正想要說什麼話的時候，一個護士突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她大聲的喊：“，毛醫生，不好了，不好了，106號病房的那個小女孩沒有心跳了！你快去看看！”

106號病房？

我再一次沒有反應過來，可是我面前的醫生，已經奪門而出，而我依然還在原地站著。

我能明顯的感覺到我的身體在不停的顫抖，就連呼吸都困難了。

我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醫生告訴我，我女兒走了，讓我節哀順變，當時，我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大半夜，我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我甚至以為自己之前，醫生說我女兒走了的事，也是噩夢，我從病床上爬起來，跑到我女兒的病房，可是裡面，空蕩蕩，只有病床的床頭櫃上，放著我女兒最喜歡的那個黃色的毛絨玩具。

我抱著那個毛絨玩具，哭得撕心裂肺。

這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

我有好幾次都哭得死去活來，痛不欲生。

我就這麼狼狽的在停屍房門外的走廊上蹲了好幾個小時，我不停的撥打著我前夫早已經變成空號的電話，想把這個訊息告訴他，可是我怎麼都打不通。

我緊緊的握著手機，每一分鐘都有幾十次想自殺的念頭。

上午的時候，我領著我女兒的遺體回來的，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才請問了鄰居，我才知道是要請人做法事的，這樣我女兒才能再去投胎，重新做人。

我請了幾個道士先生，在家裡做了三天，第四天把我女兒送到的火葬場，那具遺體進去又出來的時候，就只變成了一瓶骨灰。

我捧著骨灰回到家裡的時候，看到我媽站在家門口，她的身後還圍著一群猥瑣的男人。

我媽這個人很喜歡賭博，她這輩子都載在這個賭博上面，就連當初我跟我前夫結婚，我前夫給的六萬塊彩禮，都被她賭光了，我嫁過去的時候，她連嫁妝都沒有給我買一件。

第六章：不該你問的別問

看到我媽頭上也是亂糟糟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畢竟也還有其他人在，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警惕的看著我媽，又看了看我手上的骨灰瓶子，我哽咽的說：“你外孫女走了！”

我媽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但是很快的恢復了平常，她突然伸過手來，一把拉住了我，她說：“我兩個月前打麻將輸了，還借了一些高利貸，你身上有沒有錢，你先借我一點！”

我媽說完這些話以後，我一直包在眼裡的淚水，再也沒有忍住的流了下來，我諷刺的看著我媽，我說：“我離婚了，你外孫女死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也不想活了，我都淪落如此地步了，你還要打算讓我給你還賭債嗎？我已經給你還了多少賭債，你自己心裡應該有個數！”

我的口氣很重，也很大聲，我吼完了以後，她背後跟著的那些人猥瑣的男人，大搖大擺的站出來，擋在我媽面前，一看就是沒安好心的看著我：“你媽欠了錢，一共兩百萬，你是她女兒，自然該由你來還，你要是還不上，我就把你媽帶走，或者……”

面前的男人故意拖了一個音節，然後又說：“打斷你媽一條腿！”

說完，他真的轉過身，踢起腿，朝著我媽的下面就是一腳，我媽痛得當場倒地，在地上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