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思想與記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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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我給你講個故事，很認真的那種。”北方和清在吧檯正在聊著晚上吃什麼飯的時候，被男孩子打斷了。

清回頭看了看男孩子，又看了看坐在桌子旁的女孩子。她吐了吐舌頭對清做了個俏皮的表情。“行吧，你要是再亂來我就把你扔出去。”清同意男孩子講故事，不是因為他是第一個顧客，是因為坐在那裡的女孩。

“找個地方坐著說吧，這個故事很長。”男孩扭頭看了看女孩，女孩子給了他一個加油的手勢。

“行，大概有多長？”清好奇的問了一句，難道還有人講故事能比自己長？

男孩子雙手相扣在身前，然後打直雙臂：“大概這麼長。”

“呵呵，看起來挺長的。”清那些水杯走到了女孩子的對面，坐了了下去，男孩子坐在女孩子身旁，雙手放在大腿上微微顫抖。

女孩子伸手抓住了男孩子的雙手，放在了沙發的上，兩隻手緊緊相扣，女孩子輕聲說：“說吧，終於又有人願意聽你講他的故事了。”男孩子看了看身邊的女孩，抽出一隻手抹了抹有些溼潤的眼睛。

“那接下來我就給你講講他的故事。”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一家醫院的婦產科，產房外有一個滿臉胡茬的男人不停踱步，時而停下往產房內張望一眼，他在期盼著什麼。

終於產房裡傳出了嬰兒的啼哭聲。護士推門出來對著那個男人說：“恭喜你了，母子平安，是雙胞胎。”

兩個男孩，一個叫李懷奧，一個叫李懷丁。小名一個叫福金一個叫霧尼，分別是思想和記憶的意思。這全因為那個滿臉胡茬李海波痴迷於北歐神話，又不得不遵循家族規矩辦事才起的如此名字，沒辦法誰讓他是兩人的父親呢。若不是他兩個是懷字輩，估計就一個叫李奧一個叫李丁了。後來兩人長大後一直在想，要是那是爺爺還在，估計父親的腿都要被打斷了。

李懷奧是哥哥，或許李懷丁是哥哥，實在因為他們兩個太像了，父母也難以分辨出來。按照父親那種非常隨意的樣子，叫福金有反應的就是哥哥，叫霧尼有反應的就是弟弟，反正就很奇怪的方式分出了哥哥和弟弟。不是先後出生順序而是一種自主的選名權。

兄弟兩人都很調皮，玩死過小雞仔，打翻過餐桌，往村莊公用的水井裡尿尿，沒少挨父親的打。李海波一直奉信的教育方式就是棍棒之下出孝子。李懷奧和李懷丁就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隔壁家的小莊小漢一樣玩死過小雞，一樣調皮搗蛋最多也就是被罵上幾句而已，哪像自家父親一樣下死手。於是兩人都記恨著李海波。

再到後來兩人年紀大了要去學堂，沒做過的事誰剛開始沒有點憧憬啊，就剛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很激動了。上學頭天晚上兩個人都激動的沒睡著聊了一夜。

李懷丁問哥哥：“你說我們會認識新朋友嗎？”

“肯定會啊。”哥哥雖然想假裝很平淡，但是仍然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興奮。

“同學們會不會分不出我們兩個人？想想他們認錯人就感覺很可笑呢。”

“就自己解釋清楚好了。”

“聽說學校教書的老師都很嚴厲，他要是懲罰我怎麼辦？”懷丁又多了一分擔憂。

“他要是罰你我就替你。”懷奧自從知道了自己是哥哥就非常照顧懷丁。

“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耶！”懷丁如果不是躺在床上肯定就高興的蹦了起來。

第二天兩人拿過母親準備的小書包就一蹦一跳的去學校了。學校就在他們村裡的最中心，也就三兩分鐘就能走到。這個村莊很符合國家號召‘再窮不能窮教育’。學校很氣派，在那兩個還沒見過世面的孩子眼裡，只有兩個球架的籃球廠是那麼大，三百米的跑道是那麼遠，教學樓前的旗杆是那麼筆直那麼高，旗杆頂上迎風飄揚的棋子是那麼鮮豔美麗。

入學第一天有兩件重要的事情，其一就是加入少先隊員行列，六年級的孩子站在他們面前，手裡拿著紅領巾，站的筆直。懷奧看著對面小姐姐手裡的紅領巾雙眼冒光，他很渴望擁有少先隊員的榮耀。

懷丁卻沒有那樣的那樣，站在他對面的是一個很胖的胖子，長得很醜，有點像奶奶講過得吃人鬼，越看越怕，越看越慌，情緒是個頑皮的孩子，在你還沒有長大的日子裡根本就不知道它會從哪裡突然出現又從哪裡突然消失。“哇！哇……”懷丁在少先隊員入隊儀式上哭了出來。老師見狀趕忙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麼情況。

“他，嗚嗚，他好可怕啊。”懷丁指著他對面的男孩子邊哭邊說。老師明白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