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宇宙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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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儀界的時間飛速流逝，海水依舊是海水，蟲子依舊是蟲子。

不過一開始的時候蟲子沒有七竅，處於混沌狀態。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它們開了兩竅。憑藉著本能吃和拉。

大蟲吃小蟲，小蟲吃鹽巴的階級便形成了。蟲子因為有了兩竅，衍生出排洩器官。排洩物中誕生了海生植物。

海洋世界逐漸完善。

但是蟲子還是蟲子，只有兩竅。它們沒有眼睛，沒有耳朵，六慾只有一欲，就是本能的口欲。

六慾不全的世界就只能這樣渾渾噩噩的。當然，或許它就喜歡這樣單純地活著。

不過這種單純對於小蟲來說依舊是殘酷的，因為它們時刻面臨被大蟲吃掉的危險。

只要有欲的存在，就會有紛爭。蟲子的世界也好，智慧生靈的世界也罷，終究逃脫不了爭鬥的殘酷現實。

只要存在欲，就會有掠奪和霸佔。

看著大蟲和小蟲，鵲兒陷入了沉思，她問元薇，“大小姐，我們並沒有干涉它們。為什麼這些蟲子會誕生兩竅？如果它們不誕生兩竅，就不會有死亡和殺戮了吧？”

“那倒未必。”元薇說，“海就這麼大，蟲子卻越來越多，它們遊動的地方就會變小，自由就受到限制。為了更多的自由，它們依舊會廝殺。這就是生命的需求。

當生命所有需求都得到滿足的時候，爭端才會結束。但是，這不可能，只要活著，就會有越來越多的需求，越來越大的需求。

神明是非常不好當的。就算你擁有絕對力量，也不可能滿足所有生靈的需求。想要滿足一方，就必須犧牲另一方。

我希望我的虛無界不要誕生智慧生靈，因為神不好當。我不願意犧牲任何一方，因為誰也沒有資格規定誰犧牲。”

“那滿足大部分的生靈的需求呢？”

“這樣說太空洞，你體會不到其中的可怕和無奈。我給你打個比方吧。現在一整個世界的億萬生靈面臨死亡，只需要犧牲一個單純的無辜的小女孩，讓她遭受永恆的痛苦，就能夠換來一整個世界的永恆幸福。你會怎麼做？犧牲那個小姑娘嗎？”

“我……這好像真的很難抉擇。畢竟小女孩就是無辜的。”鵲兒說，“這讓我想到了鬼君，說起來他挺無辜的。”

“是的。最不好當的就是神，多累啊。”元薇懶洋洋地說，“如果可以，我想多清閒一段時間。”

上域又運轉了很長時間，元薇和鵲兒打了個小盹，等她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上域出了大事。

大海依舊是大海，還是小蟲大蟲都不見了蹤跡。海面之下有團巨大的肉球。

大海里的蟲子出現了最強個體，它吃掉了所有的蟲子，成為唯一的生命體。

這條蟲子衍生出了意識。它在哭。

“好黑……好冷……”

“好黑……好冷……”

……

上域在元薇的眼中是灰『色』的，可是在蟲子的意識中是黑『色』的，因為它沒有溫度，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

“好黑……好冷……”

“好黑……好冷……”

……

大肉蟲不斷地重複著同樣的訊息。它的智慧太低，根本不曉得神明的存在，也不知道祈求。

它只是單純地宣洩著內心的恐懼。

它憑藉著本能吃掉了其他的蟲子，卻因為這種因為將自己推向了孤獨和恐懼的深淵。

“好黑……好冷……”

“好黑……好冷……”

……

這種聲音不斷地傳入鵲兒的耳中，這讓她渾身不適。冥冥中有股力量試圖將她扯出元嬰的虛無界。

“滾開！你這討厭的聲音！”鵲兒捂著耳朵，可是這個聲音卻直接傳達到她的識海之中。

“哎……”元薇嘆息道，“鵲兒，我已經封閉了你的識海，可你還是聽到了那個聲音。”

“啊？你封閉了我的識海嗎？”鵲兒很不可思議，照理說以元薇的力量封閉了她的識海，不可能外聽到那隻蟲子的聲音，“那為什麼我還……”

元薇說：“這不是蟲子的聲音，而是，你自己的聲音，其實你很想幫它是不是？”

“……”鵲兒沉默。她很怕去幹涉世界充當神明，魂母青株的事情對她的觸動很大，神明的隨便一個舉動就有可能毀滅整個世界。

“沒事，這沒什麼。它看起來是挺可憐的。”元薇看著大肉蟲，肉嘟嘟的，可愛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