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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兩人一起上了一年的班,直到去年年末,她辭職回家照顧病重的母親。
兩人約在了之前一起工作時常去的那家咖啡廳,褚恬自己開車,提前一刻鐘到了。點了兩杯摩卡,咖啡剛端上來,她就看見穿著一件米色風衣的何筱推開門,板著臉直直地向她走來。
褚恬眯著眼,微微一笑,那神情煞是明豔動人。
“來了。”她晃晃翹起的小腿,聲音甜美地跟好友打著招呼。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筱一肚子的氣在看見她那張招人的笑臉後都發不出來了,只得狠狠地戳了戳她的額頭。
“你呀,還知道回來!”
褚恬捂著額頭驚呼一聲:“這麼長時間沒見面,就不能對我溫柔點?”
“不能!”何筱斜睥她一眼。
褚恬故作委屈地撇撇嘴:“虧我還給你帶四川臘腸了呢!”說著將一個紙袋子遞了過去。
何筱看了眼那滿滿一袋子臘腸,毫不客氣地收了:“別以為拿這個賄賂我就能矇混過關,三個月!褚恬,三個月!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了!”說著眼圈就紅了。
褚恬看著她,心裡也不好受。
去年年末接到母親舊病復發的訊息,她一開始以為不是很嚴重,只請了兩週的假回家。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事,她應接不暇,焦頭爛額。偏偏單位這邊一直催她回去,褚恬沒有辦法,狠下心把工作辭掉了,專心在醫院照顧母親,處理一樁樁爛攤子。
事後想一想,如果沒有徐沂的求婚,那段日子,真稱得上是她這二十多年來最為黑暗消沉的時光了。
“還有,你跟徐沂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說結婚就結婚了?”
何筱的聲音將她喚回神,褚恬眨一眨眼,微微一笑:“就那麼結了唄。”
這叫什麼答案,何筱表示嚴重不滿。
“那不然還能是怎樣?”褚恬隨手攪著咖啡匙,“他都求婚了,你覺得看著他那張臉,我能幹出來拒絕這麼不人道的事嗎?”
“……”何筱抽抽嘴角,“可真講究!”
褚恬微笑。
這才是真正的好友,不是逼迫她,而是理解她。明白她有些事不是不願意說,而是——說不出口。
“對了。”褚恬攪動著湯匙,“忘了問你,你跟程勉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了?”
程勉,是好友何筱的男友,同時也是徐沂的戰友。兩人是一前一後進的B軍區某集團軍T師師屬偵察營,一個任連長,一個任指導員。兩人資歷相近,性格互補,可以說是工作的好搭檔,生活上的好兄弟,直到前段時間,徐沂被調離T師,到A師一個裝甲團任職。
“5月末。”何筱說,神情有些遺憾,“本來,我還想著我們能一起辦場婚禮。”
褚恬輕輕淺淺地笑了下:“沒關係。你可以讓程連長悠著點,到時候我們一起懷孕生孩子。”
何筱瞪了她一眼。
見過好友,褚恬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看到亂糟糟的家裡時心情也沒那麼差了。她鼓起勁兒又收拾了一會兒,直到凌晨兩點,才匆匆衝了個熱水澡,連頭髮都沒來得及吹,就趴上了床。
漆黑的夜裡,只聽得見她輕巧均勻的呼吸聲,像是睡著了。忽而,放在床頭的手機螢幕亮了一下,褚恬唰一下睜開了眼睛,幾乎從床上彈跳而起。然而拿到手裡一看,才發現是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隨口嘟囔了句破機子,褚恬開始翻箱倒櫃地找充電器。等到重新開機,手機提示她有兩個未接,點開一看,全都是徐沂打過來的,時間是晚上十點多。那時候她正在忙著收拾東西,手機一回家就隨手扔到一旁了。現在已經凌晨兩點半了,想必他早就睡下了。
仰躺著盯著手機發了會兒呆,褚恬決定不打擾他了。還有一條未讀簡訊,是好友何筱發過來的,說她明天有時間,過來幫她收拾東西。
褚恬真是愛死這個善良的女人了,她趕緊回覆:真的?
五分鐘後,收到何筱的回覆:假的。
褚恬挑了下眉毛,有點來勁:這麼晚了還沒睡?不會是程勉在家吧?
簡訊發出去,她都能想象出何筱的臉得紅成什麼樣。
想著何筱估計是不會再回復她了,褚恬狡黠地笑了下之後,又開始有些無聊了。只是,趴在床上好不容易有了點睡意之後,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螢幕上跳躍著大大的兩個字:徐沂。
手機響了好一會兒,褚恬才慢悠悠地接起。
徐沂的聲音從那邊傳來:“睡著了?”刻意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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