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陽春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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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散著紫檀的香味，各種物品擺放的井然有序，無一絲雜亂。

沈漁暗自點頭，這和他想的差不多。

琴是君子六藝之一，為正樂，可修身養性，琴藝卓絕之人其性格必有君子之風。

歷史上有一個人專為懲惡揚善，卻造下無邊殺戮，被世人稱為“六指琴魔”，此人雖然殺孽深厚，但所殺之人皆是該死之人。

所以琴藝精通的人即使入魔，其本性必然不壞。

在牆上掛著數幅字畫，沈漁一一看去，不由得大吃一驚。

所謂琴棋書畫，通琴者，剩下三樣也不會陌生，但真要做到四樣都精，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在這裡不管是字帖還是書畫，都看得出來是同一人所做，以沈漁的眼光也難以挑剔出什麼不是來，已經是自成一派。

沈漁心中產生了自慚形穢的想法，他雖然學富五車，在見識到了弄玉的琴音和書畫後，打心底覺得自愧不如。

一陣悠揚婉轉的琴音響起，順著聲音望去，隔著屏風他只能看到一個婀娜美妙的身影。

沈漁沒有再上前一步，這琴音似乎不想讓他過去，沈漁也就停下腳步，負手閉上眼睛靜靜聽著。

感覺中，這曲子彈奏的是冬去春來，大地復甦，萬物欣欣向榮的初春美景。

良久，一曲終罷，沈漁睜開雙眼，輕聲說道:“弄玉大家所彈的可是十大古曲之一的《陽春白雪》。”

屏風後的身影輕顫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沈漁心中瞭然，“《陽春》取萬物知春，和風淡蕩之意；《白雪》取凜然清潔，雪竹琳琅之音。弄玉大家所彈之曲以具兩者精華，恕小生才疏學淺，難以評論。”

“你倒是有趣，真能聽見我的無弦之曲，公子請上前來，我有清茶一杯，望公子賞臉。”

在屏風後的弄玉終於開口，聲音溫婉動聽。

“那我就不客氣了。”

沈漁回了一聲，繞過屏風，這時，他才見著了弄玉的真容。

華容婀娜，五官精緻，星眸含語，眼神平靜時如脈脈秋水，柔順的青絲垂至腰間，果真是佳人如玉。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看著弄玉，沈漁忽然想到了這詩。

這也是弄玉第一次見著沈漁，見其只是一個少年，心中驚訝，感嘆道:“公子年紀輕輕，卻見識不凡，學識淵博。這還是除了鳥兒之外，第一次有人能聽著我的無弦之曲。”

沈漁盤腿坐在席上，拱手道:“不敢當，不敢當，在弄玉姑娘面前哪敢稱得上學識淵博。”

“你用不著謙虛。”弄玉輕笑一聲道:“我像你這般年紀的時候，對瑤琴還處於一知半解的狀態，和你在一起，我都不敢稱自己是天才了。”

沈漁打了個哈哈，他自身情況特殊，琴棋書畫四藝，每一個沒有數十年的時間沉澱都難以大成。

見沈漁不願多說，弄玉搖了搖頭，卻不會去問，提議道:“公子頗通音律，想必對棋也有心得吧，可願和我博弈一回。”

沈漁一愣，心裡清楚這是在轉移話題，對弄玉多了幾分欣賞，點點頭，“當然可以。”

弄玉將桌子上的東西清理了一下，沈漁還未看清楚，纖手擺動間，桌子上就多了一副棋盤。

“我喜歡白色，我用白子可行。”弄玉笑著說。

“客隨主便，這局你先落子。”沈漁點頭。

隨後兩人開始在棋盤上博弈起來，沈漁的下法就是不斷的進攻，在開局就取得了優勢，隨著時間的流逝，就在沈漁自認為勝券在握的時候，他卻輸了。

沈漁的臉色難看起來，他輸的有些不明不白，在第二局開始後，沈漁放慢了攻勢，謹慎又小心的下子，在他以為自己要贏的時候，又被弄玉一舉翻盤。

“這臉丟大了。”

沈漁深吸一口氣，看了弄玉一眼，依舊端莊典雅，沒有半分嘲諷的表情後，才鬆了口氣，開始了第三局對弈……

不知過了多久，沈漁深深的嘆了口氣，苦笑道:“弄玉姑娘不僅琴藝出眾，連棋藝也遠勝於我……”

弄玉的臉上多了絲笑意，“你不必如此，雖然你沒有贏過，但已經逼得我全力以赴，在這世間，棋藝能過我的也不過寥寥幾人而已，不用幾年，在和你對弈，輸的人就是我了。”

“你這是安慰嗎？我接受了。”沈漁起身抱拳道:“在這呆了很久了，我就告辭了。”

“等等。”弄玉叫住了沈漁，“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