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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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直白介紹我過去的身份不是徒增尷尬嗎？我擔憂地看向尹思瑗，她面上沒有我想象中的不滿情緒，反而像是滿不在乎，聳聳肩摟上我，衝著舒辰安柳眉一挑，“怎樣，我和謝久就是情侶，你嫉妒？”

室內陡然降了一個溫度，只聽得一聲輕嘆，舒辰安的聲音不再像以前那樣清脆：“人家謝久都快結婚了，你就別跟著攪和。”

身邊的人似乎大吃了一驚：“謝久結婚？和誰？”尹思瑗又轉而問我，“你要和誰結婚？”

我並未回答她的話，抬眼對上舒辰安探究的眼神，他的眸子比以前多了我看不懂的情緒，而且，這些情緒不屬於我。也是，我呢，適合等待別人，尹思瑗，才適合陪伴在旁。

“謝久，你手機響了。”尹思瑗猛地叫醒我。

慌亂拿起手機開口就問：“你在哪？”

對方停頓了一下，隨後問我：“你去哪了？”明顯放柔了聲音。

立馬回他：“我馬上回去！”

蕭澤嗯了聲，低沉的悶笑聲隨著絲絲電波聲鑽入耳中，撩。撥得人心慌，“做什麼虧心事了？”

我支支吾吾回他：“那個……嗯……”躊躇間瞥見兩雙探究的眸子，更加心慌起來，胡口亂謅：“我想你了，蕭澤。”

電話那邊許久沒聲，我看了下這邊兩人的表情，舒辰安撇過了頭，尹思瑗倒是饒有興致地盯著我，被她盯得頭皮發麻，我尷尬地轉過身，咳嗽了兩下。

“在哪，我去找你？”蕭澤的口吻有些著急，我也急了，“我就回去！”即刻掛了電話。

我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害怕蕭澤見到舒辰安，又或者是，怕舒辰安見到蕭澤。

“是蕭澤？”掛了電話尹思瑗就開口問我。

點頭預設。

“哦，原來結婚物件是他啊。”舒辰安淡淡的一句話讓我提心吊膽起來，看來這結婚的事他是賴上我了。

收回手機，我朝他們笑道：“我先走了，還有事。”

“留個號碼吧，這些年都沒聯絡，有時間聚聚。”尹思瑗笑著奪回我的手機，啪啪啪按了幾下，轉眼間病床邊一處忽明忽暗起來。

見到自己想看到的結果，她掐斷通話歸還手機，“這是辰安的號碼，記住了喲！”

我瞅了瞅她，很是詫異，她又道：“不過你也別隨便打，萬一碰上不合適的時候。”

“嗯，我走了，下次見。”說這話時，我面朝著病床上的人，他依舊歪著頭觀賞窗外的風景，似乎沒聽到我們的對話。

舒辰安過去是個易喜易怒的人，現在他這安靜的性子讓我覺得陌生，也讓我害怕，我害怕自己心中的那個少年已經不復存在。

還是說，現在的舒辰安只是尹思瑗的舒辰安。

朝著他的方向揚嘴微笑，舒辰安，或許是我太過固執，我一廂情願地認為會將你永遠埋在心間，你安好我便安好。可是一見到你和尹思瑗，我就像是丟了心愛的洋娃娃，捨不得，也不甘。

臨關門前我抬眼，裡面上演的一幕我在夢中常見，只是現在，參與者沒有我。

尹思瑗正拿著一個枕頭輕柔地砸在舒辰安頭上，他額前的碎髮被枕頭揉得略微凌亂，夕陽從窗外照射進來，細細暈黃散落在他們的笑顏，落在他們的髮梢。

整個房間似乎沒了夏日的悶熱，我的眼底卻忽地一暖，水汽氤氳間慌忙拉上門，手柄“咯噔”一響，之後，他在門內，我在外。

舒辰安，這些年你一定過得很好。

我也很好，不想你的時候很好。你是一根刺，一寸一寸緩慢地扎入胸口，刺破面板的輕柔碎裂聲還一直在耳旁環繞，它向我訴說著你給我帶來的強烈感覺，無法揮去的刺痛感讓人想拔出這根刺。可是我捨不得，你已入心三寸，已和心臟融為一體，我如何才能拔出？

倒不如，就將這根刺埋在心底，不動便不痛。

**

車廂內響著Tamas　Wells的Valder　Fields，略帶沙啞的低男音淺淺吟唱，輕快、夾雜著憂傷的音律，彷彿將人帶進了一個不可實現的夢想中，夢囈般的聲音在耳邊縈繞，讓人心內的溫度比外邊低了許多。

“啪”地一聲，我煩心地按掉正在播放的歌曲。

蕭澤也不追究，打轉著方向盤問我：“餓了？”

我輕聲回他：“不餓。”盯著窗外飛逝往後倒退的景色，看著看著，眼便犯花，頭也開始暈暈乎乎。

身旁的蕭澤接著問：“去哪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