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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入時、刺入後那熱烈而綿長、令人甘於沉淪的痛,都僅是被刺者自己秘而不宣的體驗與耽溺。一旦曝露於人前——心窩有箭那還得了嗎?馬上趕緊立刻手術拔除啊!
沈一一這會兒已漸漸緩過來一些兒,確切講是她必須逼著自己不輕易地狗帶!見得陶陶欲訴無言的焦急和怔忪,她唇角扯起一絲自諷的笑,“怎麼不說了?你剛剛,都聽到了是不是?”所以他也承認居居的話並沒錯是吧?她對紀小鄢,委實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默默望著她,陶陶半晌沒言語,胸口似被什麼抵住了,撕撕拉拉窒得慌。半晌,陶陶悶聲道,“妳好不好,跟別人有毛關係啊?紀小鄢覺得妳好妳就好,紀小鄢覺得妳配,妳就配!”
他難得說如此稚氣又負氣的話,簡直是近十年來的大奇蹟。沈一一闃然笑了笑,卻不欲在適才的話題上再糾結,“媽呢?”她轉而問陶陶。
陶陶:“回病房了。”
“她讓你過來的?”
陶陶:“嗯。”
長長撥出一口氣,沈一一若無其事道,“我們回去吧。太晚了媽媽肯定會擔心。”言罷她起身,不想蜷坐太久腿麻了,一個趔趄險險沒跌倒,陶陶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要不我背妳吧?”陶陶一邊兒彎腰揉著她的腿一邊兒問。
沈一一說不,“你傷還沒好利索呢。”抬手輕撫了一下陶陶頭上戴的珠白色線帽,自陶陶回來後她第一次問起他的傷,“到底因為什麼呢?”怎麼就傷得這麼重?問沈沁柔沈沁柔只說在酒吧跟人打架了,具體原因她也不是很清楚。又說送陶陶去醫院的朋友沒報警,因為打人的被打的傷得都不輕;大家亦沒追究賠償費,算是心照不宣的私了了。
見沈一一腿舒展一些了,陶陶站起來攙了她胳膊慢慢往回走,“在酒吧跟人口角了幾句,就打起來了唄。”
沈一一再問,“因為什麼口角呢?”
“哦,那個啊,”陶陶聳聳肩,“那天去參加個誦詩會,有個傻逼說北島後期的詩風被閹了,顧城馬驊海子如果沒死也會變內樣,從而得出結論大放厥詞道:中國詩人沒風骨,自古以來就沒出過‘純詩人’,包括屈原李白也是跪舔王權的貨,陶潛杜甫之流更是low得很……這要擱平時我才懶得搭理呢,恰巧哥哥我那天心情好,順嘴駁了他幾句,結果丫孫子說不過我就動起了手;他把我腦袋砸開了瓢,我敲斷了他一條腿……”說時他纖長眼尾灑逸出全然的無所謂,語氣也懶懶散散渾不在意的,彷彿他這一副花容月貌的好皮囊想咋糟蹋咋糟蹋,棄之不要也不惋惜。
沈一一氣得照著他肩膀就捶了一拳頭,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是為幾個老得老、死得死的詩人去打架?但好吧,誰都有自己想捍衛、想守護、不容人侮辱的人或物或精神或信仰不是嗎?是以默然片刻她只得道,“以後跟人動手前先掂量掂量吧,你不曉得媽聽說你被送進ICU後急成什麼樣兒……”幽幽嘆口氣,她望著流金的夜色輕聲道,“媽這些年不容易,所以無論你還是我,都給她多省點兒心吧。”
這句話果然令陶陶正經了顏色,側頭睃了她一眼,他問她,“妳打算怎麼辦?”
沈一一不言,視線漫過四圍絢如飛雪的櫻花,它們開滿住院部這一隅不大的空間,亦開滿這流金夜色裡孤寂的時光,半晌,她低答他,“再說吧……”
……
翌日沈沁柔輸完液,即堅持要出院。任倆小的如何勸,她只幾句話:回家又不是不能吃消炎藥,實在不行現去醫院打吊瓶不行麼?如果多休息有助於她的康復,在家在醫院哪個能休息好,那還用問嗎?
小的們無奈,唯有妥協了。陶陶去辦理出院手續,沈一一留在病房收拾東西。沈沁柔自旁望著她,瞧她面色還真瞧不出啥端倪,蝶翅般長睫微卷而覆一彎俏媚的弧影,愈襯出她渾若無事的淡與靜。半晌,沈沁柔問,“妳不告訴小紀一聲嗎?他早上電話裡是不是說忙完就過來?妳不告訴他我們回家了,他等下豈非要撲空?”
沈一一嗯了聲,也不說告訴也不說不告訴,只繼續埋頭疊衣服。沈沁柔忍不住又問她,“妳還打算跟他繼續嗎?”要說這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打小兒什麼性子為孃的還能不瞭解?故而沈沁柔也沒指望沈一一答,已自顧自續道,“我曉得有些事妳若打定主意不說,再問也沒用,所以我也不逼妳,反正逼也逼不出……我只是希望妳記住,那年對我允諾的話,妳說以後一定好好的,再也不讓我為妳難過了。”
說著沈沁柔平平伸出細白的一雙手,翻轉向上亮在沈一一眼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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