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千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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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的疼痛翻滾，我捂著心口，張口就吐出一口鮮血。天楓不知拿了什麼硬塞進我嘴裡，淡淡的藥香從舌尖蔓延至全身。頓時感覺疼痛減輕的許多，身體也有了暖意。

“這是……”我用有些虛弱的語氣問。

“這是我為你尋來的藥，可以對你的身體有所恢復，減少疼痛。只要熬過這一端時間，就會痊癒了。”天楓的視線移向別處，他實在不忍心看到花兒痛苦的模樣。

“謝謝啦。”雖然還有些疼痛，但相比之前之前已經好很多了。

天楓沒有答話，只是伸出左手，掌心靈光一閃，一本姻緣簿赫然出現在手上。姻緣簿像是有生命一樣突然飄了起來，飛到我的心口漸漸消失了。

“現在，你要對著自己的心起誓。”天風把那顆還在博動的心臟拿到我面前，這種感覺很奇妙。第一次面對著自己的心。一般人是無法像我這樣看到自己活生生的心吧！

“起誓？要怎麼說？”

“以你自己的名義對著你的心起誓。發誓自己不會告訴任何人關於月老的秘密。也就是說，不能告訴別人關於姻緣簿的所在，哪怕是你最信任的人。若是違反了，靈魂消散。”

我看了一眼還在跳動的心臟，這誓言真毒，就跟動情一樣，不過我還是一字一句的說：“我，花兒，對自己的心起誓，不告訴任何人關於姻緣簿的事情，如若違反，必將靈魂泯滅。”

說完後我看向天楓，他點了點頭。意思就是我的誓言已經生效。天楓的手心漸漸冒出一股靈氣，包裹著還在跳動的心臟。不一會兒，心臟就被冰封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天楓的手上突然出現一個盒子，天楓將已經被冰封了的心放進盒子中密封。

“你的心被冰封是為了更好的儲存。但是這也不是由我來儲存的，而是將它放入千淵之中。你可知千淵是什麼地方？”天楓的眼神落到眼前那無盡的深淵之上。

因為藥丸的緣故，我感覺身體已經好很多了，施法也沒有問題了。我也不知道天楓為何要問這個問題。剛剛不就已經說了，我是不可能知道這個地方的呀！

天楓也沒有等我的回答自顧著開口，許是他自己也知道我也不知道答案也只是自問自答罷了。

“在某種意義上我也不知道千淵到底是什麼，但這個地方從上古時期就已經流傳了下來。據說在這千淵之中，大千世界裡的所有生物在這裡中都可以找到。人、鬼、妖、仙、魔，以及那些我們未知的生物，都在這千淵之中。但它是被世間遺棄的地方。所以，每屆月老的心都會存放於千淵之中，從來都沒有人進過這裡。也許有，從來不曾見過。但事實證明的是，每屆月老的心，都不會存活於千淵之中。所以才會導致，你的師父找不回自己的心，以至於動情，因而只能靈魂泯滅。連我都沒有辦法，只能將他的靈魂儲存三千年。所以花兒，當你的心放入千淵之中，你就再也沒有回頭之路了。”

“我知道，自師父動心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回頭的路可以走了。但我清楚的知道，這世間唯有他一人可以做我的師父，這是誰人都無法改變的。即使我以後的路會發生這樣或那樣的變故，我也不會怪他，我也不希望旁人會怪他。這是我自己要走的路，我可以。”

“那麼花兒你可有曾想過，若有一天你也會和你師父一樣動了情，那你會怎麼辦呢？”

“我已經沒有心了，哪裡還有誰願意為我動情。”

“若真的有呢？”

“本自無心，何來談情。即使如此長痛不如短痛。”我淡然一笑。

天楓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花兒，你可知道你這話對我來說有何意義，我對你的傾慕，還未生根就要扼殺在搖籃之中。天楓在想，如果自己能早些時候說出口的話，會不會因他而有改變呢！可是如今也沒有那個必要了。手輕輕一揚，盒子就像乾枯的樹葉，從樹上飄落下來一樣，不留戀不彷徨。只是前者由生入死，後者由死重生。

我看著那盒子落入淵裡，開玩笑的說：“你說我現在下去找回來還來得及嗎？”

“想知道？下去瞧瞧不就明白了。”天楓抓住我的手，我猝不及防被他拽入淵底。

耳邊是陣陣的呼嘯聲，眼睛都掙不開了。

許久才聽見天楓的聲音：“可以睜開眼了。”

我眼一開，眼前是雪白一片，還有刺骨的寒氣從腳底蔓延到全身，這分明是雪的世界。我和天楓浮在空中，腳下一眼望不到底，這樣很沒有安全感。

“這裡是千淵裡嗎？”我環顧四周，入眼的全是一片雪白